被白澤脫了身。
只是一想起日后必然會有的一番秋后算賬,白澤就是一陣頭疼。
這份疼痛在見到扶蘇之后就達到了頂點。
與扶蘇及作陪的樗里偲互相見禮之后,白澤再拜之后坐到了相對于樗里偲所坐的另一邊。
早有樗里偲在此前打過招呼,因此扶蘇便未想著試探,他沒有太多時間,“扶蘇今日請大夫過府一敘,此中情由想必已由子偲提過?!?
白澤當然已經(jīng)知道扶蘇的目的是想借著他諫議大夫為國奏事的職權,成為長公子一系的喉舌,但他對此并不感興趣。
“若公子看重的不過是白澤身居的諫議大夫一職而已,請贖白澤不能從命?!?
這與說好的不太一樣啊。
扶蘇右眉微不可查地一挑,沒有去看樗里偲,而是對著白澤問道“大夫若是不愿如此扶蘇也不勉強,只是請問為何大夫今日還要赴約呢?”
“不知白澤是否還有機會問公子一個問題?!?
不想做小弟,還想問問題?哪有這么好的生意。
“請問?!睕]辦法,名士多奇志,若是因為對方不肯為自己效力就表現(xiàn)得不夠大度,是會為人詬病的。
“多謝公子不計白澤的違逆?!卑诐勺焐险f著抱歉的話,表情卻完全沒有歉意,“澤是想問,公子為何要在此時推行新法?”
“昭法失之嚴苛,扶蘇此為只是為生民計,為國家未來計。此前扶蘇已在朝會奏對中說得很清楚,大夫還有什么疑問嗎?”
白澤搖搖頭,“沒有了?!?
白澤并不在意扶蘇只是為了沽名釣譽而以新法來換取士人民心,他甚至會因此覺得扶蘇的手腕值得佩服。
但是他不能信任一個滿口胡言的偽君子。
即便自家弟子事后再怎么生氣,白澤都不會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一個將自己當白癡的家伙。
“觀大夫表情,似是不以為然?!狈鎏K猜到了對方如此情狀的原因,出聲問道。
原本白澤已經(jīng)準備拂衣而去,雖然對方所為令人不齒,但畢竟長公子的身份在那里,他并不打算與其撕破臉面。
但既然對方做出如此自以為是的表情,況且也已經(jīng)說到了這里,白澤便重又坐了回去。
大不了,這大昭的官,不當了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