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一開始,始皇所打的旗號就是為楚王奪回王位。
若是楚王遭遇不幸……將其子扶上王位,想來也足以告慰了。恐怕這也是鄭袖在逃亡之際也一定要帶上幼子的原因之一了。
作為實際上掌握楚國政局數年的幕后女子,鄭袖很清楚自己的利用價值的匱乏。
想要讓昭國出面庇護,她手中必須要有能夠打動昭王的籌碼才是。
話說自那日追回受傷的楚王之后,扶蘇就一直沒有機會再見熊槐一面了。
嚴格說來,扶蘇甚至不能肯定楚王熊槐是否依然健在。
雖然那樣的傷勢按理來說并非致命才是。
扶蘇淺淺地將此事后果推演了一番,便又繼續瀏覽了下去。
畢竟此事雖然重要,但真正要起到作用,至少要到戰后了,而且對于扶蘇而言,關系并非十分密切。
這么想的原因,除了戰事要緊,更重要的是,扶蘇還沒有真正意識到對于楚國的未來格局,作為楚國王女之子的他本人,是有很大發言權的。
他還沒有認識到,如果真的始皇帝要利用鄭袖的幼子來控制楚國——如今看來這的確是最優解——那么扶蘇很可能會被任命為名為輔佐楚王,實質上真正掌控楚國的攝政。
與扶蘇同樣有資格競爭攝政的人只有一個他的表哥熊啟。
兩人之間的區別就在于,熊啟攝政更容易為楚人接受,而扶蘇攝政卻更容易取得昭國朝堂的信任。
第二件值得被寫進朝報的事件,與扶蘇的關系就近了許多。
鹽鐵專營一事,在少府的組織協調下開始了第一屆的拍賣大會。
如前所料,積極參與的商賈很多,但實際出力,以及事后得利最多的,依然是由烏氏倮與懷瑾所分別代表的北地巨賈烏氏與巴蜀巨商懷氏。
兩家一在礦業,一在鹽業,都占了半壁的投資額。
朝廷府庫從中直接獲得的收入還在統計中并未向外公布,但保守估計不會低于兩萬萬錢——這相當于整個昭國歲入的一半。
而這令人瞠目結舌的收入,還只是鹽鐵專營剛開始的第一波收入。
之后每一道販運,官府都可以從中獲得不菲的稅收。
更為恐怖的是,這并非只是一錘子買賣,今后的每一年,昭國都能從中獲取龐大的利益。
而這只正在下蛋的金雞,只是扶蘇送給大昭,或者說是送給始皇帝的第一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