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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趙括的迅速成長，給了趙成一個可能的人選。

另一個原因，自然就是大昭的虎視眈眈。

所有人都知道，在魏國與楚國先后服軟之后，昭國東進的唯一阻礙就只剩了趙國而已，當(dāng)此之時若是能夠?qū)②w國打趴下，大昭的東出之路就徹底平坦了。

這一點，趙國自己也看得很明白。

因此若是大昭接下來的目標(biāo)選定了趙國，那么即便趙成對于替換李牧再如何渴望，他也絕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壓下所有不滿，繼續(xù)全力支持李牧。

而一切的一切，還是要看調(diào)查團最后的結(jié)果，因為調(diào)查團的結(jié)果，必然就意味著大昭接下來的目標(biāo)。

再說到底，就是要看扶蘇如何抉擇了。

趙、魏之間，他到底會選哪一個。

“太子可有抉擇了？”

在棋盤上看似隨意地落了一子后，甘茂一邊以三指捻起一塊瓜肉放入口中咀嚼，一邊問道。

扶蘇輕輕點頭，在甘茂落子位置的旁邊粘上了一子，“自然是有的，只是目前還沒有徹底定論。”

甘茂不置可否地“嗯”了一聲，似乎對于扶蘇兩頭搖擺的舉動并無不滿，“軍國大事自然是要慎重一些。所以太子只先讓那個酈食其解決齊國的問題。”

“不錯，一切還要在到了陶城之后再說。”

陶城，就是魏國設(shè)立關(guān)卡向趙國往來船只收稅的一個主要地點，而調(diào)查陶城，也是扶蘇調(diào)查團到達彭城次日，在三國碰頭會上主動提出的。

此前還曾引起過龍陽君的強烈反對，認(rèn)為扶蘇此舉只是在拖延時日。

其實龍陽君并未全部猜錯。

扶蘇的確是有拖延的意思，他所要等的，除了酈食其之外，還有一人。

“滅魏，”甘茂一邊說著一邊封死了扶蘇右下角數(shù)顆棋子的最后一口氣，將其一顆顆拔除，“是短期來看最佳的抉擇。”

“而伐趙，”扶蘇接過甘茂遞過來的棋子，反手將另一片棋面合成一處，“卻是長期利益。”

“太子在等國內(nèi)塵埃落定。”

扶蘇落子的動作稍稍一緩，“甘相都看出來了？”

“太子并非舉棋不定之人，怎會在趙魏之間如此搖擺不定，能夠影響太子此間判斷的，必然在別處。”

“甘相以為，扶蘇此舉幾成勝算？”

甘茂先是伸出兩只手，想了想又縮回了右手，只留下了左手的幾根手指。

扶蘇端詳半晌，然后突然大笑，“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