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劇。
果真是一個悲劇。
韓絳裂開嘴在笑著,錢皓桁也沒笑,他很嚴肅,他知道要開始限制錢歆瑤許多事情了。
錢皓桁又說道:“還有一件事情,你看過之后就明白,這條路已經不可逆,眼下確實需要準備了,一切都必須準備,只等各方都準備好了,便要順應天意。”
什么是天意。
錢皓桁取出一份國書遞給了韓絳:“完顏璟的。”
“完顏璟?”韓絳很意外。
韓侂胄說道:“為什么我說,你當皇帝這事可以列入日程了。桑昆被囚禁,翟家五百死士在西夏李安全的幫助下,三天兩夜奔襲七百五十里,在西夏與克烈部的邊界救下了桑昆,眼下,西北兵馬正在向西夏借道,要去救出桑昆的直屬部落。”
韓絳沒接話,低著頭看著完顏璟的國書。
這一次,完顏璟的態(tài)度放的很低,愿意成為韓絳新國的臣屬國,要求韓絳的全力支持。
韓侂胄繼續(xù)說道:“這天變了,你以前說過鐵木真是真正的梟雄,他奉克烈部大汗,脫里汗為成吉思汗,自己的兒子娶了脫里汗的孫女,又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脫里汗的孫子,你要知道脫里汗可不止桑昆一個兒子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克烈部與乞顏部聯兵,大約二十萬精銳就在金國給咱們那片馬場的地方打了一場,金軍四十萬。金國大敗。”
韓絳猛的站了起來:“不,不可能,完顏襄還活著,不可能這么無智。”
“是金人,金國自己人。他們被鐵木真給騙了,鐵木真用的招數就是咱們的假道伐虢之計,金國老貴族認為完顏襄求和,不但丟盡了大金國的臉面,還割地求和。所以找了借口把完顏襄騙到了金國老京,然后趁機奪權。”
“然后呢。”韓絳很意外。
韓侂胄繼續(xù)講:“這段時間很巧,你不在。是我不讓送信給你的,因為這事情從頭到尾都對咱們有利,若你在,你肯定會發(fā)兵救金國。不是我這個當爹的心狠,這個時候我不會發(fā)兵救金的,等他們打完了,我才會發(fā)兵。消耗的是蒙古與金的國力,眼下我們派去的人是占便宜的。”
這便是國之道。
韓侂胄說的很直白。
你韓絳講大義,講金國和咱們是一家。
可他們的州縣沒有聽咱們號令之前,他們依然是金國,依然是敵人。
韓侂胄又說道:“剛才的話沒講完,完顏襄被騙到了金國老京,鐵木真打的旗號是攻打你,目標是晉寧軍,結果晉寧軍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一點危險。蒙古人沒有南下,而是往東去了,金國緊急調軍。結果大敗,金軍精銳損失殆盡。”
“爹,往下講。”
韓侂胄卻是一點也不急:“當時,劉過在晉寧軍,我知道他為的是加印銀券的事情。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,調足了兵馬,延安府緊急北上支援。關中的兵馬北上,宛城軍北上,臨洮軍派五萬精騎借道西夏東進。”
錢皓桁指了指自己:“這么大的事情,我就趕緊回臨安找人商量了。從明州等地調糧草。”
韓絳聽明白了:“我懂了。鐵木真與金國一場惡戰(zhàn)之后,咱們的兵們到了。”
“恩,是金軍大潰敗的當天咱們的人馬就到了,截住鐵木真的后路,光是羊就搶了一百多萬只,戰(zhàn)馬數萬,軍資無數。然后精銳奔著鐵木真的后隊就給了狠狠一擊,順便收容了足足八萬潰散的金軍。”
怎么說呢,雖然這事有點不光彩。
可韓絳內心深處還是要說一句。
干的漂亮。
趁著鐵木真和金國打的筋疲力盡的時候,自家精銳下黑手。
猛然間韓絳想到了:“對了,太公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