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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寧宮里比我想象中的平靜,平靜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,一切如常。
祈驚闕渾身散發著漫不經心的味道,低頭對我道“精于算計的人,掉進坑里,摔得會比尋常人更狠。”
我雙手交握,緊緊的摳住,“你是知道什么?還是……”
不可能,他不可能知道的,他說過不摻合我任何的算計,不會成為我復仇道路的阻礙。
我不相信他會和赫連決同流合污,言而無信,來把我給弄死了。
祈驚闕抵在我腰間的手,微微一重,“害怕了嗎?害怕自己的算計土崩瓦解,空歡喜?”
“你真的……”我心里竭力的安撫自己,眼中染了恐慌卻出賣了自己,我在害怕,害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,害怕自己所算計的一切,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一場笑話。
“赫連決若是知道你是姜酒,會如何?”
“祈驚闕!”我咬牙切齒的叫著他的名字,交握的雙手指甲摳破了手背“你言而無信,無恥。”
祈驚闕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依舊帶著我走,眼中出現高傲的不屑,一直來到主殿門口“姜酒,本督公奉皇上之命,前來護駕。”
赫連決命令他。
他不是說他為太后賣命,一直都是騙我的。
他讓我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,還有人端著涼水繼續潑著,不凍死我不行。
“半塊軍號令不行嗎?”我雙眼發紅的看著他“祈驚闕,你……”
“皇上駕到。”
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從外面響起。
我眉頭瞬間皺成川字,目光刷一下子看一下門口,太監聲音落下,赫連決一身龍袍氣宇軒昂,俊逸非凡跨過院門檻緩緩的走來。
祈驚闕抵在我腰間的手,化成了掌,撥了我一下,我和他并列而站,立在門口。
“皇上在哪呢?”太后聲音落下人出現在主殿門口,“皇上不是剛剛過來看哀家了嗎?”背著光,身側站著穿著一身龍袍的赫連決。
我的心霎那間心里咯噔了一下,這不是我的計劃,也不是太后的計劃,我的計劃是取而代之無聲無息,太后的計劃把赫連決騙到坤寧宮來,繼而讓赫連璽取而代之。
在我的震驚之中,一道攝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,我打了一個哆嗦,順著目光望去,對上祈驚闕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心突兀跳動起來,就見祈驚闕紅潤的薄唇微動“這就是你的奇貨可居,本督公都做不出來一模一樣的人,你倒是青出于藍勝于藍。”
青出于藍勝于藍?
這是什么意思?
我又不是他的徒弟,我也不會做人皮面具,他怎么會說出這樣要是莫名其妙的話?
我動了動嘴角,本來想跟他講我現在也分不清楚誰是誰,可轉念一想,在此之前他嚇我,純屬在詐我。
這樣炸我說明不信任我,我的半塊軍號令算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白給他了?
想到此,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祈驚闕狹長幽深的眼眸瞬間凝聚,似笑非笑的嘴角拉得更大了。
從院門口走來的赫連決來到了主殿門口和太后身邊的赫連決對峙者。
兩個一模一樣的人,隔了一道門檻,像照鏡子一樣讓坤寧宮在場所有人,為之震驚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。
我更是忍不住的往祈驚闕身后躲去,天塌下來讓他去頂,死了也拉他做墊背的。
對峙的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,倒是太后發出尖銳的聲音“你們是誰,誰冒充哀家的皇兒?”
誰是赫連璽?
誰是我的奇貨可居十九?
兩個人的動作齊刷刷的“母后,你不認識兒臣了么?”
我發現了一件事情,赫連決帶著石公公而來,坤寧宮里沒有石公公,也沒有姜媚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