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松開了咬住赫連璽手腕的嘴,他的血腥味和我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,在我的嘴里蔓延 ,令我做無忍不住的想吐。
赫連璽臉色比我的臉色還白,滿眼著急以為我還痛,恨不得替我去痛。
吐完之后,我揚起手打掉刀多多手上的藥粉,胸口已經沒有刺痛了,也不流血了,這個藥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。
我盯著他“你家九千歲到底做了什么?”
刀多多垂著眼眸做恭敬卑微之態“姑娘有什么疑問,可以找九千歲,九千歲一定會把姑娘心中的疑問解了。”
我沉默了,祈驚闕到底對我做了什么?
赫連決曾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并沒有感同身受,怎么要他命,刺進他心房我就突如其來的感同身受了?
祈驚闕之所以不讓他死,難道因為他死了,我的靈魂就會消滅?
赫連璽揮起拳頭,一拳砸在刀多多臉上,刀多多被他砸掉兩顆牙齒,吐出一口鮮血。
赫連璽反手一抱我,把我抱離的地,用腳踹在了刀多多身上“你家九千歲現在在地牢里,你該去陪他了。”
我身上無力,無法去掙脫赫連璽親密的抱,但是我想保住刀多多,便張口道“刀多多是伺候我的,我習慣了他的伺候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不行嗎?”我反問。
赫連璽嘴巴微動,眼底浮現掙扎,片刻之間,咬牙應道“可以。”
刀多多成了我的貼身太監,面前伺候。
我在龍床上躺了半月,身體不但沒有恢復如初,而且更加虛弱,整個人瘦得脫相,臉上的人皮面具繃不住,沒有用藥水,自己脫落了。
露出這具身體本來的臉,瘦的用手一摸,連我自己都嫌棄咯手,也不知道赫連璽整夜整夜的守著我,看著我,怎么看下去的?
祈驚闕被關入地牢,每日經受折磨,變成什么樣子了,我只能在赫連璽口中聽說。
初雪頂著我曾經的一張臉,赫連璽用她來牽制住秦悟,秦悟為了她,甘愿的留在京城聽命于赫連璽。
太后依舊被囚禁在坤寧宮,暗無天日。
至于倪寒念是懷了身孕,被囚禁在宮廷中。
赫連璽對她不聞不問,卻不要她的命,這讓我很奇怪,很納悶,總覺得赫連璽留著倪寒念有大的用途。
“小姐,您在想什么?”初雪聲音極輕在我的身后響起。
我從銅鏡里看著她,她垂著眼眸,臉上覆蓋著面紗,遮住了她的容顏。
我扭過身子,伸手抓住了她的手,要拉她坐在我的身邊“我沒在想什么,我只是覺得你怎么那么傻,明明可以走,為何要留下?”
她認出我來了,死而復生的我,并不是祈驚闕告訴她,而是她自己察覺,再加上祈驚闕給她醫治臉,醫治身上的燒傷,把她的臉弄成我曾經的臉,代替我出來報復。
她同意了,才會有了后來的種種。
初雪沒有坐過來,而是蹲在了我的腳邊,靠在了我的膝蓋上,“小姐,我們沒有家了,只有彼此了,我怎么能舍得走呢?”
“更何況,我們大仇未報,死去的靈魂,在地下不會安息。”
我以性命要挾,赫連璽才會讓初雪來看我,這是我跟她分別以后,她第一次來見我,而我也知道赫連璽就站在門外,我們兩個的對話,一舉一動,全被他看在眼中。
“您不要趕我走,我在您身邊伺候,可以替您擋刀子。”初雪害怕我攆她走,緊緊的抱著我的腿,心疼的說道“在這皇城里,不管是赫連璽還是赫連決他們都配不上小姐。”
“小姐喜歡的人,可以為小姐背叛天下,可以為小姐殺光天下人,而他們兩個人眼中只有江山,只有權利,他們不配得到小姐的愛。”
初雪后面的言語,明顯帶著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