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躲在外面偷聽的赫連璽,聽到她這樣一說,再也忍不住地奔進來,扯著她的手臂,要把她往外扯。
我伸手一拉,虛弱不堪的我,稍稍用力,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赫連璽一見我摔到地上,放棄了拉扯初雪,抱起我責怪道“我又不會把她怎樣,你著什么急?”
我身體敗落太快,赫連璽找不出任何原因,這些天對我所有的要求,他都是有求必應。
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,寒了聲音“初雪伺候我就好,放我下來。”
赫連璽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,眼中滿滿不贊同。
我和他對視,過了半晌,他便敗下陣來,把我輕柔地放在龍床上,轉頭警告初雪“好好的伺候。”
初雪不卑不亢“承蒙小姐看得起,我自當費盡全力伺候。”
赫連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甩著衣袖離開。
他一走,初雪問我“小姐想離開嗎?”
我身上的力氣,就像被人突然間抽開沒有打任何招呼,就連最基本的,行走站立都不能支持一盞茶的功夫。
“我不想走,我想殺人。”
初雪是天下了解模仿我最深的人,她聽懂我的意思,她沒有阻止我,而是說道“您想殺的人,我來。”
我搖了搖頭,伸手緊緊的拉住她的手“初雪,你走,跟秦悟走,走的越遠越好,好不好?”
初雪緩慢的搖頭拒絕 “秦將軍是一個好人,小姐是我的再生父母,免我流離失所,給我一個家,對你們兩個,一我不能棄之于不顧,而不能陷他于不仁不義。”
“我快不行了。”我身體枯竭的厲害,自從赫連決受傷昏迷不醒之后,我就形如枯枝。
赫連璽不愿意承認,我和赫連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,每天活在壓抑陰沉之中,還要對我笑,我自己也不愿承認,可事實擺在這里,赫連決的身體和我的身體存在著直接的聯系。
他的昏迷不醒,直接造就了我的虛弱不堪,太醫和民間的大夫被請進宮里,沒有一個人能猜出我為什么如此虛弱。
初雪猛然抽開我的手,跪在了床邊,眼神堅定“奴婢不會讓您有事的,您在這里等著奴婢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她說完,給我磕了三個頭,起身就跑。
當天晚上,太后的坤寧宮失火。
北大營進宮救火,一時之間,皇宮人聲沸騰,鑼鼓走水聲響。
赫連璽在睡夢之中被叫醒,我的虛弱容易陷入深的睡眠,他以為沒有吵醒我,在我的耳朵里塞下了兩團棉花,悄然起身,掩了掩蓋在我身上的被子,披了衣袍就離開了龍床。
我聽見關門之后,咬緊牙關從床上爬起來,雙腿落地,猶如墜了千斤重,雙手撐在膝蓋上,準備借力站起身,腿腳一軟,軟撲在地。
無力感和絕望襲上心頭,握手成拳,趴在地上,一步一步的向門前爬去,還沒爬到門前,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,汗水流在眼里,讓我的眼睛一陣模糊,看見了一雙黑靴子停在我的面前。
我使勁的眨了眼睛,順著黑靴子往上望,只見一個猶如嫡仙般的男子,帶著風云霽月的笑,彎一下腰,對我伸出手,蒼老嘶啞的聲音帶著熟悉,熟悉之中又帶著無盡的寵溺和無奈“姜酒,弄丟了祈驚闕,你真的什么都不是了,讓我拿你如何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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