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哭聲嘶啞響亮。
淚水燙在我的肌膚上。
我不知道他對我姐姐有多愛,可是沖著這一頓哭,我相信姐姐嫁給他,給他生兒,去死,是值得的。
我的手擺了一下,蒼穹站在床下止住了腳,也沒有讓其他人來救我。
南疆王抱著我哭泣,大約哭泣了半個時辰。
一個男子哭半個時辰,也是厲害。
待他哭完之后也累了,昏睡過去,我緩緩的撐起身子,把被子拉蓋在他身上,執起他的手,給他把了一個脈。
片刻過后,我的腳落在了床下,人坐在床沿邊,掃視著地下跪著的巫醫,聲音冷淡如冰“他是怎么回事兒?你們跟本宮說說。”
巫醫相互對視了一眼,蒼穹是一個急性子,皇宮里的所有巫醫都是出自巫城,也就是曾經歸蒼穹管。
他一腳踹在就近的巫醫“殿下讓你們說話你們就說話,扭扭捏捏的做什么?”
被踹中的巫醫俯地道“王上思念已故王后,茶飯不思,故而身體產生幻覺。”
“見不得光亮,以為自己在地獄,每日等待王后來接她,不顧朝中大事,把玉璽之物,全部給了大皇子。”
我下山的目的,是穩固南疆皇室。
讓南疆在這場戰亂之中,得以保存。
開始我以為南疆王命不久矣,是因為操勞過度,沒辦法主持大局,現在看來,是我多想了。
南疆王被人下毒,而且毒性深入骨髓心臟,讓人喪失理性,沉迷在自己心中最得不到的東西里面。
“你們幾個都是這診斷?”我幽幽的問著下面的巫醫“本宮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,讓你們說真話。”
我給他們機會,他們卻不懂珍惜,依舊篤定自己先前的判斷。
他們篤定了自己的判斷,我也就對他們不客氣了。
身為南疆王身邊最忠誠的巫醫,他們無法醫治南疆王連他的病都找不清楚,那根本就沒有活的必要。
于是在場的巫醫,全都被我一聲令下,拖出去斬了。
殺頭斬的時候,并把其他的巫醫也叫了過來,讓他們看著。
頭和腦袋搬家,其他的巫醫嚇得戰戰兢兢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。
嚇完他們之后,把他們轟出皇城,讓巫城重新來一批巫醫,并把南疆王身邊的一切宮人,通通給換了下來。
我接受了南疆朝廷的一切,南疆王我親自醫治。
朝中大臣不敢有微詞,南疆的歷史上,有寫著,大祭司可以在南疆王病重,接手南疆的一切,直至南疆王痊愈。
我手中拿著文武大臣們寫的折子,折子上是他們選出的太子人選,南疆王的十幾位皇子,每個人都有擁護者。
層層相護,擁護者還不少。
蒼顏拿了一個菩提枝,從桌下鉆下過來,對我呲牙咧嘴的笑問“殿下 ,大皇子不回來了,您選擇誰當皇太子啊。”
我把手中的折子一合,手搭在桌子上看著他問道“選擇誰當皇太子不重要,重要是王上怎么想的,他過兩天就會清醒,清醒完之后問他就好。”
“倒是你,不在我身邊好好待著,一直往外面跑,告訴我外面都發生了些什么事情,天下亂成什么樣子了。”
我來到南疆皇城將近十天有余,南疆王每天就清醒兩個時辰,剩下的時間里,處于修養昏迷狀態。
現在皇宮里的人都是蒼穹的人,我也放心,不用擔心沒有抓到那個下毒人再過來給他下毒。
“還是那么亂呀,只不過北凌的新皇登基了。”蒼顏把玩著他手中的菩提枝“新登基的皇上,就是北凌的大太監祈驚闕。”
“他心胸狹隘,手段殘忍,屠了一個城,殺了四十萬人,把曾經的舊皇聽說逼到了鬼方。”
我搭在桌子上的手收攏,指尖微微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