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椒一回來,唐掌柜就跟著進屋問她去見陳驛的事。
得知原委,很替花椒不值,憤憤道“東家不必因為陳驛那廝刁蠻就把銀子拱手送他,今兒我還跟老李商量,要是他敢為難你,我們就剁了他,橫豎他臭名在外,死有余辜,他就是一個小人。”
“君子如水,小人如油,咱們不能只喝水不是?”花椒奔波了一個多時辰,回來只覺腿腳酸痛,也不避諱唐掌柜,坐在床上揉腿,“你只管照著草圖蓋溫泉池子,這些事我有分寸,說一千道一萬,我只是想多見見三哥而已。”
君子也好,小人也罷。
她只要達到目的就行。
“可他明明只想空手套白狼,這也太便宜他了。”唐掌柜背著手,蹙眉道,“東家,不如讓老李去一趟京城,讓他想辦法見見瀟妃,讓瀟妃幫咱們換個自己人過來,三爺在宮里有自己的人。”
李瀟瀟對裴澤情深意重。
要是知道鎮(zhèn)南侯府的管家是如此小人,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。
“瀟妃初進宮,肯定有她自己的難處,咱們不可去打擾她……”提到李瀟瀟,花椒心里很是不舒服,垂眸道,“唐掌柜下去休息吧,我也累了,想早點睡了。”
此時的裴澤跟李瀟瀟是彼此喜歡。
她再怎么難,也不會求到李瀟瀟面前去。
她也不想讓裴澤欠李瀟瀟的這份人情,更不想讓兩人因此藕斷絲連。
唐掌柜再沒吱聲,一言不發(fā)地退了出去,見老李頭屋里亮著燈,便推門走了進去,徐貴也在,正跟老李頭喝茶聊天,見唐掌柜進來,徐貴忙起身取了茶碗,笑道“你們來了,真是太好了,這么多年了,莊子上總算有點人氣了。”
這么多年,他就跟他老妻相伴,就連兒子也鮮少過來瞧他們。
一年到頭也就是秋季收果子的時候熱鬧些,剩下的日子,基本上都是兩人你看我,我看你的,很是無趣。
唐掌柜撩袍坐下,笑道“我們是不知道三爺還有這么處莊子,要是知道的話,早來了。”
“三爺心大,早就把這莊子忘記了。”徐貴搖頭道,“幸好前些日子想起來了,帶著東家娘子來住了一晚,要不然,咱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呢!”
“這倒是。”老李頭給唐掌柜倒了茶,展顏道,“徐大哥自己炒的茶,快嘗嘗,好喝得很。”
唐掌柜抿了口,連連點頭“真是好喝,以后我們老哥倆有口福了。”
徐貴樂得哈哈笑“我閑暇的時候,就喜歡搗鼓點茶葉,只要你們愛喝,以后兩位的茶包在我身上了,我剛來的時候就發(fā)現(xiàn)南坡那邊有兩棵野茶樹,長勢不錯,這幾年就我在那兩棵茶樹前面栽了一片茶樹,喝也喝不完,倒是城里經(jīng)常有人上來買茶,每年也能賣個百兒八十斤的呢!”
“如今我們來了,你就不用賣了。”唐掌柜笑道,“我跟老李都是愛茶之人,這么好的茶,哪能讓你賣給別人。”
三人哈哈笑。
閑聊一番,言歸正傳,又說起花椒跟陳驛見面的事,老李頭對唐掌柜道“以后東家出門,咱們得抽出一個人跟著,人心險惡,尤其是陳驛那廝,一肚子壞水。”
“是我大意了。”唐掌柜扶額道,“的確不應該讓東家一個人出門。”
“你們放心,東家外出是拙荊陪著的。”徐貴給兩人斟滿茶,不以為然道,“有拙荊在,你們盡管放心,她雖然年紀大了,耳朵也不靈了,但年少時練過拳腳功夫,保護東家,應該沒有問題的。”
周氏是他師父的愛女。
一條軟鞭虎虎生威,且從不離身。
年輕的時候,就是他也不是她的對手。
唐掌柜和老李頭面面相覷。
人不可貌相啊,他們竟看不出那個毫不起眼的老婆子是個練家子。
鎮(zhèn)南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