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嚇得瑟瑟發抖。
臉色蒼白地問花椒:“夫人,出了什么事?”
昨晚她只聽說花椒安頓了一個醉酒的客人,并未在意,只聽見花椒很晚才回屋,加上昨晚小公子睡得香,她也沒起來。
“沒什么事。”花椒不慌不忙地坐下來喂孩子,“興許他們是來吃飯的。”
張氏:“……”
她再也不羨慕花椒能當侯爺夫人了。
侯爺夫人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當的。
王氏去問官兵們為什么要圍他們,得到回答,又在外面敲門,焦急道:“媳婦,他們說昨晚有逃犯進了咱們院子,要進來搜查。”
“知道了,讓他們等著。”花椒喂完孩子,頓覺身上輕松了許多,去凈室洗漱了一番,換了衣裳,才慢騰騰地走了出去,王氏都急得額頭冒汗,見花椒總算出來了,忙低聲問道:“那個人走了沒有?是不是那個人?”
“娘,您瞎想什么呢!”花椒慢騰騰道,“您該干嘛干嘛,這事不用你們管了。”
柳氏帶著孩子趴在窗上,大氣不敢出地看。
裴春山和裴潤站在門口,有些不知所措。
外面的官兵倒是沒撞門,客客氣氣地要搜查宅子,但把整個宅子都圍了,怪嚇人的。
吳知縣站在胡同里負手而立。
見了花椒,皮笑肉不笑地抱拳行禮:“下官見過侯爺夫人。”
花椒跟吳媚在豫城的事他聽說了。
他覺得花椒送女人給趙宴,有些不地道,心里很是不悅。
但裴澤的身份擺在那里,他又不能質責花椒。
“大人一大早興師動眾的,所為何事?”花椒毫不客氣地承了他的禮,不冷不熱地道,“我剛回來,擔不起逃犯的罪名,還望大人體諒。”
“夫人,昨晚鎮上來了西北那邊的逃犯,在下只是奉命緝拿而已。”吳知縣又抱了抱拳,“有人親眼看見逃犯來了茗香樓,還望夫人交出逃犯,下官也好去交差。”
“吳大人說笑了,昨晚的確有個醉酒的人在我這里逗留了幾個時辰,但他酒醒后就走了,哪里來的逃犯?”花椒扭頭望了望胡同里林林總總的官兵,神色淡定,“不知是什么人誣陷我們,大人不妨讓他站出來,我要跟他當面對質。”
“夫人,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下官以禮在先,若夫人不配合,下官就得罪了。”吳知縣手一揮,沉聲道,“給我搜,一個蒼蠅都不準放過。”
“慢著,敢問吳大人官居幾品?”花椒問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吳知縣臉上有些掛不住,他一個知縣還能是幾品……
“吳大人,鎮南侯雖然是個空銜,一不世襲,二不涉政,手下也沒什么兵馬,但他好歹也是從一品的爵位,就算搜府,也得請圣上的諭令。”花椒知道吳知縣之所以沒有強行搜宅子,心里肯定是有所顧忌的,不得不說,權力真是個好東西,關鍵時刻,也能用來擋一擋,她見吳知縣臉色陰沉,知道她所言不虛,冷聲道,“所以,以吳知縣的品階來說,是不能入宅搜查的。”
“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就算日后朝廷追責,下官也有話說。”吳知縣不信說不過一個黃毛丫頭,就算她是侯爺夫人,哪又怎樣,正如他女兒吳媚所言,不過是剛洗凈泥巴的泥腿子罷了。
“既然吳大人能夠自圓其說,于公,我無話可說。”花椒好歹跟裴澤好過,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官場的彎彎繞繞,從容道,“但我跟大人好歹沾親帶故,于私,我卻要奉勸大人幾句,不知大人肯不肯聽?”
吳知縣狐疑地看著她。
她這么好心?
花椒笑:“大人,謂哥兒也是我弟弟,我也愿意他前程似錦。”
“你說。”吳知縣倒是相信這點。
吳謂很喜歡花椒,在他面前也多次提過這個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