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咱們在這里站著,也不是這么回事。”花椒指了指茗香樓,“我請大人喝茶,反正您已經圍了我這宅子,誰也出不去。”
崔毅也出不去。
就算他藏在地窖里,這么多人也能把他找出來。
能拖一時算一時。
吳知縣覺得也是。
喚過捕快頭,吩咐了幾句,跟著花椒去了茗香樓。
一院子的人頓時跟著輕松起來。
嚇死了。
王氏拍拍胸脯,去了灶房做飯。
柳氏顛顛地過去幫忙,撫著胸口道:“到底是誰告發的咱們,天殺的。”
“會不會是老二?”王氏警惕地看裴春山。
裴春山連連擺手,小聲道:“別瞎說,他哪能做這等事?”
許由很是勤快地上了茶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吳知縣暫且放下架子。
“大人,西北的事,您還是不要跟著摻和的好。”花椒親自給他斟茶,正色道,“因為今日不管能不能在我府上搜出逃犯,在西北軍的眼里,您都是他們的敵人了,更何況,今日的逃犯,誰知道是不是明天的功臣……”
“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?”吳知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其實原本他是想借此事為難她的。
就算他搜出了逃犯,他也不敢真的把人怎么樣的。
“吳大人,我母親是您的正室夫人,我跟她之前是不睦,但如今我已生子,體會到了為人母的不易,我跟母親冰釋前嫌,自然也不希望大人倒霉,更不希望看著我母親為大人終日提心吊膽。”花椒望著茶碗里起起伏伏的茶葉,透過裊裊水氣看他,“如果我是大人,我就去豫城稟報湘貴妃,聽湘貴妃的安排,更何況,我跟大人說句實話,我府上是真的沒來什么逃犯,大人不必如此興師動眾。”
只要消息傳到豫城。
裴澤很快就會知道此事的。
“如此一來,豈不是讓人覺得我這個知縣是個擺設?”吳知縣也是浪跡官場多年,自會不會被花椒三言兩語唬住,更何況,一路尾隨而來的人是京城淳親王的人,他不好交差,花椒淡淡道,“不,所有人都會以為今日吳知縣之所以不動手搜查,是因為官大一級壓死人,您的確是沒有權利搜查鎮南侯的府邸,除非,您能找出一個比鎮南侯身份更高的人前來搜查。”
吳知縣一時語塞。
他一時半會兒的,還的確找不出還有比鎮南侯身份更高的人。
除非……他真的去稟報湘貴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