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虎山并沒有龍,也望不見虎,山勢不高,也無神仙。
座落京城南面,孤峰兀立,陡峭異常,刀削般的懸崖,拔地而起。
若不是后來,這里開了個“狀元樓”,很多人都忘了龍虎山這響亮的名字。
此刻在狀元樓的天字號包廂,一大群人在恣意慶祝著。
并沒有鞭炮噼啪聲,但是看著他們格外燦爛的笑容,你也會喜氣洋洋。
即便是冷美人齊詩詩,臉上表情也不再冷冰冰了,她右手邊的韓冰,更是笑逐顏開。
齊詩詩左手邊是齊志杰,依舊是沒有表情,其實他還不如不來,這種場合并不適合他,可誰讓他是貪狼小隊的隊長呢。說實話,齊詩詩也不愿意坐他旁邊,可是沒辦法,因為別人更不愿意啊。齊志杰邊上是鐘展,大隊長臨時有事沒來,鐘展就坐了主位,然后依次是玫瑰、豹子、狐貍等參加圍殲恐怖分子的隊員。
豹子本名陳懷忠,因為生得十分健壯,搏擊動作神速,所以大家都形象地稱他為豹子,有些新隊員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。豹子是個老隊員了,性格孤僻冷淡,幾乎沒有喜怒哀樂,他雖是正規軍,干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活,有今天沒明日,所以他一直覺得,哪怕和隊友,也不需要有什么私人情感。
一年前,豹子碰到了軍營特訓結束自愿入隊的齊詩詩。從此,豹子覺得他的人生開始有了點色彩,只是這種感覺,他悄悄壓抑在心里。不是他沒有膽量,而是孤僻久了,他連和人打交道的能力都快喪失了,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和同樣高冷的齊詩詩說話。
值此機會,豹子端起酒杯,走向齊詩詩道“飛虎,陳某敬你一杯,這次的行動,你是首功啊。”
他沒有多看齊詩詩一眼,但聰明如齊詩詩,又怎會不懂,她舉起杯子,眼睛掃視全場,道“大家一起喝一杯,為了野兔。”說完,她緩緩舉杯,一飲而盡。
她沒看到野兔死的慘狀,卻是在場最無法釋懷的,野兔是她加入“貪狼”后第一個犧牲的隊員。
人生中,很多第一次經歷,都讓人記憶深刻,永難忘懷。
“叮咚。”是手機的聲音,齊詩詩看了一眼,卻是她關心的影星的新聞,她隨手點開,只見上面寫著,“柳千影回京,富二代男友浪漫接機。”
“無聊。”齊詩詩暗罵,她是柳千影的死忠粉絲,柳千影的狀況她比誰都清楚,人家前幾天才當著媒體的面說暫時不考慮交友,要以事業為主,畢竟她才二十有三。
正準備關上手機,一旁的韓冰“咦”地輕呼,纖纖素手指著屏幕圖片上的手。
齊詩詩看那手也無甚特別,抬起明眸,疑惑地看了下韓冰。
韓冰貼近她耳邊,小聲道“這人好像是楚天,這照片雖然沒拍到臉,可是手上的戒指卻很清晰。”
齊詩詩瞪大眼睛一看,那戒指果然眼熟,蹙緊蠶眉,大聲道“楚天?富二代?還真是敢寫,開局一張圖,剩下全靠編。”
服務員此時正給她添酒,她知道齊詩詩是老板的貴賓,有意討好,聽她說起楚天,便接道“是前幾天晚上和您在這用餐的那位客人吧,他現在也在我們里頭的包廂呢。”
這服務員本來是在楚天他們包廂,吳加麥后來覺得有她在,反而影響自己三人敘舊,就把她叫出來了,而天字號這邊又正好缺人手,就叫她過來幫忙。
“什么?你確定沒看錯嗎?”齊詩詩鳳眼圓睜,不依不饒。
“沒,應該沒。”看齊詩詩忽然生氣,服務員反倒不敢百分百肯定了。
“欺人太甚,氣死我也。”齊詩詩拍了下桌子,看大家用異樣的眼神看她,又重重拍了下,道,“看什么看,喝你們的酒。”
她的樣子好像要吃人,其他人暗自好笑,老虎都是要吃人的,不管會不會飛。
“走,我們看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