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無意中學會了奢羅的內功心法,心里暢快之際。
駿馬揚蹄,他的心宛若雄鷹展翅,在高空飛翔。
奔波數日,到了一個藏人小鎮,楚天正好想感受下藏人的風采,勒住馬韁。
忽聞喧鬧聲大作,似是有人在吵架。
閑著也是閑著,這風土人情也包括吵架啊。
卻是一家酒店門口,七八個看似漢人的商客,正磨刀霍霍,圍著一個身著襤褸的漢子謾罵。
楚天問明原委,卻是這個襤褸漢,大吃大喝后,沒錢付賬。
襤褸漢非但沒錢,還振振有詞道“東西我已經吃進肚子里了,吐出來也大煞風景,不然你們把我打一頓吧。”
店老板是藏人,好心勸道“算了吧,咱們已經教訓過他,別再為難他啦。”
一身著錦衣之人,似是商隊首領,不依不撓道“不行,那也忒便宜他了。”
楚天見那漢子可憐,于心不忍,上前勸道“該多少錢,我替他付吧。”
那首領模樣的人道“小哥,你莫這樣好心,這廝太可惡了。他倘若真是沒錢,向我們求告,我們賞他一碗飯吃便是。可是他偏偏大吃大喝,大快朵頤后,才道沒錢,這分明是耍無賴。如果光是一次,倒也罷了,一路上類似這樣的行為,他干了好多回了。這也太丟咱們漢人的面子了,揍他一頓,已是便宜了他。”
那襤褸漢子忽然咧嘴道“喂,你是北京來的吧。”
那首領一怔,道“你管我是從哪里來的?”
那襤褸漢子道“北京混混的規矩,沒錢還債,可以任由債主打一頓,別人可不能越俎代庖,你想要懲罰我,叫店主來打我好了。”
那首領翻臉道“誰和你講什么規矩,店家好心腸,不忍打你,老子偏要管這閑事,就是要揍你。”他說完一巴掌就打了過去,那漢子低頭一閃,沒打著他面門,卻是打在胸口上。
這首領也是有點武功,這一下出手如電,縱是四肢健全的普通男子,亦未必能躲閃開。楚天見那襤褸男子身手靈活,內心也十分鄙薄他的行為,有手有腳,干什么不好,偏偏要游手好閑。
那漢子被打中胸口,連連咳嗽,哀嚎道“痛死我了,唉喲。”
那首領又是罵道“賤骨頭,知道痛了。”舉起老拳,便要再打。
楚天輕輕按住他拳頭,勸道“算了,算了,別再打了,我替他付錢。”
那首領被楚天一按,也知道楚天有上乘武功,自己頗有不及,只能給他面子。
他好事被楚天破壞,內心不爽,卻是沒有表露出來,面不改色道“小哥真是好心,也不知道這賤骨頭哪里修來的福氣。”
楚天也感到他拳力不弱,到這異族邊疆做買賣,懂點武功防身,倒是正常,楚天也不以為意,說道“人總得有羞恥之心,希望經過這次以后,他能洗心革面,活得坦蕩些。”
那首領就驢下坡道“好,看在小哥面子上,就饒他這次吧,小哥,你貴姓啊?”
楚天道“小可姓楚,不知大哥貴姓啊?”邊說邊掏出銀兩,替那漢子結賬。
那漢子斜睇楚天,見他掏錢,眼睛骨碌碌直轉,道“楚兄弟,你要我洗心革面,索性再給我些銀子吧,我好當本錢,去做點小買賣。”
那首領冷笑道“楚兄弟,你聽聽,這賤骨頭就這德行,你啊,太心善了。”
楚天也是覺得這漢子頗為過分,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他索性又掏出十兩銀子,遞給那漢子,語重心長交待道“坑蒙拐騙,終非長久之計,我就當次傻子吧,哪怕你有萬一的機會改正,也是好的。”
那漢子接過銀子,千恩萬謝,道“楚公子,多謝你良言勸導,小人異日必當圖報。”
楚天擺擺手,道“出門在外,理應互相扶持,這點小事,何足掛齒,你自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