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老漢聽的心驚膽戰,馬六又說道,“我們以為是惡鬼附身引起尸變,昨日給那兩個弟兄敷過金創藥,今日卻說疼的厲害。
隊正看他們的傷口潰爛,來不及趕回大營,這才進城找草藥救急,并不知道什么活死人。”
陳老漢捶胸頓足道,“這哪是什么尸變,這就是活死人!是僵尸哩!”
“老哥,你怎么如此膽小?咱們這一屋子人,怕他個鳥活死人?”陳鐵匠聽著糊涂,摸不著頭腦。
他拍拍胸脯,笑著說道,“這里家伙多的是,有那沒死透的敢來作怪,咱們一起剁了就是!”
“唉,你們是不知道。”陳老漢嘆了口氣,“你們根本沒見過活死人的厲害!他們不知疼痛,力大無窮。
最要命的是,他們身上攜帶尸毒,如果被咬到抓傷,就會感染,變的和他們一樣哩。”
說到這里,陳老漢猛然想到蔣半錢也被咬傷,他拉起大山就要走。
蔣半錢哭喪著臉,扯住陳老漢,讓他想想辦法救命,陳老漢嚇的躲不迭,直圍著烘爐風箱轉圈子。
孫紋心讓馬六把蔣半錢捆起來,蔣半錢被嚇破了膽,哭嚎著喊救命。馬六找來繩子,利索的將他捆上。
孫紋心并不想殺蔣半錢,他說道,“你且忍耐著,我差馬六去搬救兵,一定有辦法。”
“速去速回,務必小心!”孫紋心吩咐一聲,馬六便火速返回南海駐軍大營,稟報定遠將軍發兵。
眼看已近傍晚,陳老漢心中焦急,很是不安的說道,“也不知道活死人追沒追來,他們到了夜里更兇哩。”
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,眾人緊張的扒在門縫上看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就在大家伙都沒注意的時候,陳老漢那傻兒子闖禍了。
大山平日打鐵,也見識過不少刀劍,他看孫紋心手里的劍漂亮,就好奇的伸手去摸。
凌風劍劍身修長,綠柄紅尾,名稱取自‘劍去若浮云凌風’,煞是輕靈飄逸,鋒利異常。
大山這一摸,卻把自個的手掌劃破,那劍上還殘留著尸毒呢,要知道尸毒可是見血封喉,絕無例外。
饒是陳老漢疼愛大山,也被氣的暴跳如雷,撿起一截木棍劈頭蓋臉的打。大山不敢反抗,只蹲在地上抱頭喊叫。
見陳老漢打的兇,眾人急忙拉住,陳鐵匠讓伙計端來清水洗傷口。孫紋心搖搖頭,“這樣恐怕不保險。”
孫紋心要來陳老漢手中的匕首,讓那幾個伙計摁住大山,他用匕首豁開大山的手掌,翻開皮肉反復沖洗,擠出來不少污血。
大山疼的哇哇叫,臟乎乎的花臉又沾滿了眼淚鼻涕。孫紋心安慰陳老漢,“這傷口小,未必就會感染。”
陳老漢面如死灰,他有氣無力的說道,“千算萬算還是難逃天算。罷了,生死有命,還是回家去吧。”
陳老漢打開門,也不管外面有沒有活死人,領著大山走了出去。
“你等等”
陳老漢神情悲涼,孫紋心于心不忍,想想此事也是因自己而起,他將凌風劍在爐火里燒了燒,也跟著走出門。
“哎,哎,別都走啊,”陳鐵匠急了,“蔣半錢怎么辦?你們帶走啊。”
孫紋心回頭說道,“事情緊急,你們幾個就負責看著。”
啊?誰愿意接這差事啊?何況蔣半錢感染了尸毒。
但礙著孫紋心是軍官,沒人敢違抗,陳鐵匠暗呼倒霉。他趕緊關門,又叫伙計們搬來笨重的東西,在后面牢牢頂住。
孫紋心護送著陳家父子回家,好在一路無事,那幾個活死人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牛春花站在門口左顧右盼,心急如焚,瞧見他們回來還沒高興,陳老漢垂頭喪氣的說道,“大山沾了尸毒。”
“我的兒!”牛春花呆愣半晌,癱坐在地上大哭,咒罵陳老漢沒看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