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財主是為富不仁,他以前也是驕橫的慣了,有人說這就是報應。
但摸著良心說,張小德有多大的罪?就是有罪也罪不至此啊。他張小德就不該活著嗎?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塵世蒼生啊?
也就在那天,張小德仿佛是一夜之間長大了。他拒絕了廖善人的收留,只求廖善人施舍一口薄棺材把他娘埋了。之后張小德離開了邊界鎮,再沒有回去過,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多年以后,張小德帶人回到邊界鎮,看樣子像是混出了頭,穿著一身好緞子,領著幾個隨從,但那身材也胖的嚇人,阿羅看見他都不敢認。
張小德打聽到楊永信早就調離了此處,就跟著來到銀杏山谷。他想要回自家的房契,但楊永信那天恰巧又不在,讓他撲了個空,張小德因此惱火,和阿九起了沖突。
逍遙子和花滿城并不知道這些,他們早早的休息了,就等天亮去要個通告。
第二天晌午,許中醫告訴逍遙子,“逍遙師兄,有人看到那楊縣令回來了。”
“哦?在哪里?”逍遙子起身就走,花滿城急忙跟在后面。
許中醫領著兩人繞過那棵大銀杏樹,來到左邊的一處大房子。那房子用茅草和木板做房頂,最上端還有瓦片青磚做的屋脊,兩頭是高高的煙囪。
許中醫說道,“那楊縣令搬到銀杏山谷后,就買下了這座最好的宅子,平時就住在這里。”
花滿城看那宅子很是高大,房門前面做出一處挑空門廳,也頗顯氣派。地上鋪的是青石板,左邊的屋檐下面立著大大小小五六個瓷缸,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。
走近門前,那房子左邊有個木窗臺,下面扔著兩個木桶。不遠處,一張大方桌上晾曬著滿滿當當的紅辣椒。
“這楊縣令有點意思,跑到這里當起土財主了嗎?”花滿城看這宅子的擺設,沒有官衙的那種威嚴,更多是大戶的富態,想必原來的房主也是個有錢人。
“咚咚。”許中醫上前敲門,里面就有人發問,“何人敲門?”
一個管家從門后探出頭,認出是許中醫,他便問道,“是許大夫啊,不知有何事呦?”
許中醫說道,“我們要見楊縣令。”
“老爺剛從衙門回來,正在用午膳呦。”那管家以為有什么要緊事,便說道,“許大夫,你且等一等,我去通報一聲呦。”
楊縣令平時也用得著許中醫,雖然心里不是太情愿,也讓他們進去了。房子很大,靠里的半邊布置成平鋪的矮炕,外面半邊地面又都是石板鋪成,非常亮麗。
“是許大夫來了啊,快坐,快坐,用過飯沒?不如一同喝幾杯?”楊永信熱情的招呼著,他老婆孩子也圍坐在里面的桌子上。
許中醫拱手說道,“楊縣公莫怪,實不該來叨擾。只不過我這位師兄從王城來的,專程想見縣公。”
“哦?找我的?”楊縣令站起來問道,“可是有什么事哩?”
逍遙子一看這個楊縣令,不就是邊界鎮的楊永信么?他從許中醫身后走出來,拱手問道,“楊縣令,可還記得貧道?”
楊永信定睛一看,這老道很是眼熟啊,他連忙說道,“呦,這不是神仙道長嗎?那后面的那個就是高徒吧?幾年前見過哩。”
楊永信頗感意外,下了炕拉著逍遙子噓寒問暖,還把當初花滿城在邊界鎮抗擊妖族的英勇表現夸贊一番,天花亂墜的說的花滿城臉都紅了。
逍遙子笑道,“楊縣令太高看他啦,修行者降妖除魔都是本職吶。”
花滿城打量著周圍,矮炕這頭的地上擺著三雙男布鞋,一雙女式絲鞋,還有一雙童鞋。另一頭有個水缸,以及許多已經劈好的木柴。
矮炕最里頭是一個衣柜,旁邊整齊的疊放著四床被褥,靠墻還掛著幾件長衫。
左邊有道敞開的門,像是廚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