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人,也就禮到人不到了。
反過來對卓群來說,也一樣的難過。
因為他的婚禮,作為至親的父母都沒來。
父親既對他存有深深怨恨,也不滿他娶親的對象換了旁人。
于是以要照顧母親為由,根本就不給他這個臉。
本來呢,卓群還以為能從幾個昔日的哥們兒身上獲取些溫暖。
卻沒想到幾位好友他竟然也沒見到。
甚至就連唯一到場的許云濤,也因為受不了婚禮現場大人物云集的壓力。
送上禮金后跟卓群打了聲招呼,就悄然離去了。
這就讓這個場面龐大的婚禮儀式對卓群而言,完全成了徒有其表一個形式。
在這個大喜之日,縱觀全場,他除了幾個為了攀附而來的遠親,竟然找不到一個能真心為他祝福的人。
他又怎么可能,不感受到一種孤身站在高處的迷茫與空虛呢?
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,其實這話具有很大的局限性,甚至可以說是個悖論。
卓群就沒能在新的社交圈子里找到可以信賴的朋友,
就連年總和江總也一樣,本質還是利益交換。
因為什么土壤長什么莊稼,利益算計與質樸坦誠天生相沖相克。
名利的土地越肥沃,越是不可能種出真誠的友誼之花。
社會頂層的圈子里,虛榮有之,浮華有之,墮落有之,誘惑有之,錦上添花有之,攀炎附勢有之,卻唯獨沒有患難與共和掏心窩子的實話。
說到底,就連婚姻都是作為利益交換的妥協,又哪兒去找真的東西呢?
這一點,早在經歷當初的那場磨難時,卓群就已經看得明白,理解透徹。
所以他并沒有對此報以重望,也不想以道德觀念批判什么。
只是他仍舊沒有想到,自己仍舊低估了這個圈子里的風險與丑惡。
因為他和年總合作的越久,越得到年總的器重和依仗。
越了解年總背后利益集團的能量,他就越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妙。
特別是當他完成了利益聯姻,跟著年總面見了隱藏在其身后的那位集團首腦。
正式被其納入心腹,聽其談及組建保險公司核心計劃。
他簡直是傻眼了,更是恐慌到了骨子里。
因為他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被一個未來的階下囚當大佬給看重了。
身不由己的卷入到一場身不由己的政治傾軋的亂局之中。
要知道,他可是看過未來的人,那最清楚不過。
這個以林姓高官為首的利益財團看似強大,卻注定將會在數年之后全盤覆滅。
所以說,他的處境不但并未由此轉好,反而賠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啊。
怎么辦呢?
就此止步退出?
不可能的。
他真要敢表露出這樣的意思,用不了再等幾年了,馬上就會消失于無形。
可要真陪著這些人趟這趟渾水,那他也蹦跶不了幾年。
恐怕只有牢底坐穿這一種凄涼結果啊。
愁啊,怕啊,卓群背地里不知傷了多少的腦細胞。
而說到底,最終還是重生人士的特殊屬性救了他。
對未來政局變化的了解,不但讓他提前知道了要面對的風險。
他還因此清楚哪一方才是最終的勝利者。
另外,對未來的科技走向的把握,讓他在中關村以第一時間買到了錄音筆、微型攝像器材。
更幸運的是他還干過記者的工作,那么對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,就駕輕就熟,游刃有余。
于是在這種精心準備下,他被迫無奈的成為了一個心懷異志的間諜。
是的,他確實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風雨,他也確實不懂得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