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來,隨之而來的商賈,猶如禿鷹一般,蜂擁而至。
早在西漢的時候,漢軍為了在此駐守,在這里挖建了大量的河渠,這令數百年之后的后人們,除了開始營建大量的建筑之外,也方便了運輸。
遠處,已有一批陳氏族人在附近尋覓礦產了,得來的消息不錯,發現了大量的煤炭,還有黃銅和鐵礦,至于規模多大,現在卻還在勘探。
不過現有發現的礦產,已經足夠用了。
一批人,開始重新拓寬水路。
流經此地的大河,流量頗為驚人,完可以挖掘新的河渠,既可作為短途的運輸,同時可對沿岸進行灌溉。
一批在二皮溝培育起來的匠人們,現在已經連續數次修改了營建的方案,開采附近的巖石,要建起堅城。
這堅城再不是夯土作為原料,而是采用巖石,附近有大量的石場,足夠建城之用。
當然,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,卻有一群奇怪的人。
他們開辟了數百畝的土地,在此種植不同的作物。
當然,絕大多數的作物都失敗了。
無論是麥子和水稻……哪怕是這里以為有河流經過,土地還算是肥沃,可是畢竟這里日夜之間的溫差實在太大,麥子和水稻,根本無法抵御這樣的氣候,不只如此,因為此處乃是一望無際的草場,一旦起了大風,這勉強種植出來的稻子和麥子,很快便被風吹倒,還未成熟,便已折損了七八。
這樣的地方,是根本無法種植出糧來的。
無論是胡人還是漢人,大抵都認為如此。
因而,當初有人見土地開墾出來,一開始還覺得有趣,很快,他們便嗤之以鼻了。
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?明知種不出東西來,卻還偏要種,這陳家就是吃飽了撐著。
陳正德顯然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。
他默默地帶著十幾個人,依舊每日照料這里的作物。
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失敗告終。
可是他沉得住氣,畢竟……失敗某種程度而言,也是一次經驗。
你不親自去種一種,得出這個結論,又怎么知道行不通,又怎么知道為什么行不通呢?
當然,現在似乎只有土豆……似乎一切數據正常。
因而,陳正德將所有的希望,都放在了這土豆的上頭,他每日記錄著數據,觀察著長勢,對可能發生的蟲害,進行觀察。
開墾的土地,是一個極靜謐的所在,平日不會有什么人來,只有數十頂帳篷,還有人按時送來物資。
這里極為遼闊,放眼看去,天際似乎和草原連在一起,冬日的草原,一到了夜里,便冷的讓人哆嗦,而帳篷遮風避雨的能力欠佳,暫時也沒有條件建起了石屋,因而每一次起來時,雖蓋著厚重的羊毛褥子,帳里點了爐子取暖,可還是覺得渾身都有些疼。
一些年紀大的人,已經熬不住了。
也虧得陳正德年輕,因而在身邊的人,大多都是和他一樣的少年郎。
他們日復一日,每日睜開眼,走出了帳篷,迎著北風,眼睛幾乎要睜不開,只覺得天地之間,只剩下了一個人,這漫天被狂風吹起的草屑,宛如飛雪。
其實隊伍里,已經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,這里……真的能種出糧來?
哪怕是土豆的長勢,看上去尚可,可是有信心的人卻是不多,畢竟,此前經歷了太多次的失敗,又在這樣的環境之下,自然而然也就讓人失去了信心了。
每隔一段時間,就有人來辭行。
陳正德不善言辭,看著辭行的伙伴,當初大家一起出關,一起照料著耕地,而今對方卻騎上了馬,背著行囊,彼此分道揚鑣,心里便忍不住有一種說不清的悲哀。
可這帶來的所有人,都是可以走的,他們不在大漠,還可以回長安去,哪怕陳氏令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