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的摩托，故意聲音很冷淡的說：“已經(jīng)說的很清楚，各走各路，這一直是我對你的明確態(tài)度。今晚只是特殊情況幫你一把，不等于改變了對你的態(tài)度。你覺得還有什么沒說清楚？”

“你就這么不喜歡我？”火姐一臉受傷的表情，至于幾分真幾分假，陳問今都不想猜，因為不重要。

“是的。”陳問今很干脆，因為他判斷火姐這樣的就得拒絕的明確徹底，留有一絲余地都會讓她覺得事情還有轉(zhuǎn)機，因為她就是那種：有一個小孔她就認為能撕開撕碎的人。

“我哪里不好？你說清楚，到底不喜歡我什么？我可以改的啊！”火姐滿臉淚痕。

“你能不能改我不知道，但我肯定不愿意等著你改。”

“我改很快的啊！你說清楚到底不喜歡我什么！”火姐以為有轉(zhuǎn)機，卻見陳問今還是一臉淡漠。

“我覺得人有兩種模樣，外表一個模樣，精神一個模樣，內(nèi)外都漂亮才最接近完美。你外表好看，但精神的模樣我不喜歡；如果在外表和精神之間必須二選一的話，我屬于會選擇精神好看的那類人。所以，你不是我的菜，等你改好大概多年以后了，我不愿意為了你等將來。這么說，夠清楚、夠明白了嗎？”陳問今記得以前少年時候是斷然不會對異性說不出這些話的，直到后來發(fā)現(xiàn)，有的人本來就喜歡這種干脆的明確，喜歡，或者是不喜歡。反而是那種游走在兩可之間的態(tài)度，會讓這類人憎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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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判斷火姐是這樣的人。

事實上，火姐也真的是。

“夠清楚了！”火姐咬著嘴唇，覺得從沒有如此傷心過。“我沒試過這么難過！你不喜歡我，為什么要幫我？”

“幫你只是因為我善良。你覺得受傷主要是因為沒有被拒絕過，人性普遍會覺得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最好的，但我覺得這兩種都該迅速丟開，只有已擁有才是最好的。相識一場，以后也許會再見，也許此生不復(fù)相見，卻仍然祝愿你未來安好，我想你該找你母親開始新生活，其實你應(yīng)該知道怎么找到她。走了，美女再見——”陳問今高舉胳膊，揮動著自顧前行，背后，響起摩托車空檔加油門的轟鳴。

是威脅？是恐嚇？是失去后絕望的瘋狂毀滅之心？

陳問今沒有回頭，因為他判斷，火姐沒瘋，因為他們倆的交情根本沒深到能讓她發(fā)瘋的地步。

至于火姐母親的消息？

陳問今從開始就不信她的說辭，或許她母親會在壓力大的時候打她罵她說些嫌惡她的話，然而，那么多年都沒拋棄她，怎么可能后來不回來找她？至少也見過面，給她留過聯(lián)系方式，絕沒道理突然能對一個辛苦養(yǎng)育多年的女兒冷酷絕情，尤其母女分開的原因還是火龍，那就更沒道理了。

陳問今沒有回頭，背后摩托車的轟鳴聲也消弱了下去。

這之后火姐會如何抉擇，那是她的事情，她的人生和未來。

陳問今坐上計程車，看著窗外的夜，并不知道記憶里慘死的火姐和被槍斃的小霸未來會如何，但他想，正因為不知道，他今天做的只能是對于此刻而言的正確事情……

火姐抹去臉上的眼淚，卻又濕了。

她本沒有那么喜歡誰，因為，她從小對男人有的只是憎惡。

她的父親，以及傷害她母親的無數(shù)男人帶給她的，都是討厭和憎恨。

她喜歡讓異性愛上她，享受捕獵的成就感，然后再在對方動情的時候無情拋棄，那會給她帶來報復(fù)的快感。

就好像，她替母親懲罰了世上的男人那樣。

回到空曠的屋子里，火姐喝著酒，想著陳問今，還是覺得難過。

她其實也覺得他說的對，難過只是因為沒得到和已失去，因為根本沒有積累感情的時間沉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