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那男人的聲音又冷又硬的,說出一句話仿佛不帶著血肉情感的刀子一樣,就是再怎么擔心人,都會讓人心生膽怯。
“真像是那地方出來的人,”星辰不好出聲說話,便在心里輕嗤,又閉上眼睛,一邊后退一邊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解釋,“那酒水……酒水灑了。”
男人還沒回話,云辭的手便伸了出來,一雙過分白皙好看的手搭在她肩上,說道,“多謝姑娘,姑娘別怕,起來吧。”
易容術出神入化,可只有一點無法被易容術遮蓋,那就是眼睛。
眼睛是一個人所有的精氣靈魂所在,那個地方展示了一個人所有的喜怒哀樂,展示了一個人靈魂上的污濁或者潔凈,只是人人常常忽略。
可云辭不會,星辰確定他那般聰慧的人,看人定然先看了眼睛,只要一眼,他必能看到這個人靈魂上,是悲是喜,是善是惡,很少有人能控制的了眼睛里的所有情緒,除了那個地方來的人。
星辰根本不確定他信不信,也敢沒碰他的手,一股腦兒的翻身坐起來,眼睛都沒敢睜,直接便哭了起來,一邊揉著眼淚一邊跑了出去,連滿地都碎酒杯瓷片也不管了。
他收回了手,那大樹偏僻,看五彩石的人群才剛有寥寥幾人注意到他們,他也不管那些詫異的目光,輕輕的靠在樹上,竭力克制住了手指的顫抖。
“阿辭……”旁邊的男人用那又冷又硬的聲音表示擔心,生硬的問道,“還好嗎?”
云辭顯然是不想理他,輕笑道,“我能不好嗎?”
還沒等人回答,他便離開了那棵樹,緩慢而又平靜的換了個地方,仿佛是真的不想看見那個人了。
星辰就躲在一旁的假山后被原本負責端茶水的小婢女訓斥,不過小婢女說了什么她一句也沒聽見,所有的心思都在聽他的話,“我能不好嗎?”
“為什么不能不好?”星辰心道,“可以高興就可以難過,可以柔情就可以冷漠,可以自在便可以痛苦,為什么不能不好呢?”
面前的小婢女大叫,“你聽見了沒有?”
星辰一下子回神,說道,“聽見了。”
小婢女懶得理她,氣呼呼的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星辰也沒心思理小婢女,又晃晃悠悠的在人群里靜靜的移動。
她那張臉,仿佛天生就是用來被人遺忘的,她站在一個人面前,只要她不想,那個人也根本就注意不到她。
那張讓人過目就忘的臉和氣質(zhì),才是易容術的精髓,從來沒有易容術能真正徹底改變一個人的,一個人重要的不是皮,而是骨。
晃悠了片刻,她終于又找到了個角落靠了過去,將懶洋洋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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