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子霖不知道他會武功,他也沒有告訴趙子霖,但趙子霖仿佛絲毫不驚訝,繼續(xù)伸手抓他,他這次卻下了狠手,并沒有避開,而是直直對著趙子霖的手掌,一掌推了過去。
趙子霖沒用內(nèi)力,抵不住他龐大的內(nèi)力,禁不住輕咳兩聲,云辭面無表情,淡淡的說道:“別逼我殺了你。”
趙子霖卻輕笑一下,想著這模樣可真是少見,出現(xiàn)在這么一個孩子氣的人身上讓人有些心疼,他壓下喉嚨里的血腥,也用了內(nèi)力打了過去,剛剛還在訴著衷腸,轉(zhuǎn)頭就像是比武現(xiàn)場一般,兩人下手仿佛都毫不留情。
云辭失憶前確實武功極高,但他到底曾受了極重的內(nèi)傷,武功恢復沒幾天,用著也不算熟練,趙子霖武功卻也不低,他天資聰慧,不過片刻就看出云辭的破綻,加上云辭的體力根本撐不住他長時間的動武,不過片刻就被趙子霖制住。
他倒也沒反抗,就那么平平靜靜的看著趙子霖,趙子霖忽然一笑,放開了他的手,說道:“伸手不錯,不過想殺你大哥還是難了點兒。”
云辭揉了揉手腕,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道:“趙子霖,你的武功不如我,你可想清楚。”
“我不信你會殺我。”趙子霖知道云辭唯一的破綻不過是他受了重傷剛剛恢復武功,又身體太過虛弱體力不濟才會讓他得手,只要云辭再休息兩天,他絕不可能是云辭的對手,可他依舊是帶著笑意說道:“你怕什么,我死心塌地做你哥哥,你利用起來才更加得心應手吧?為什么這么急著把你所有不好的一面都給我看?”
“你為什么要躲?覺得對我不公平?覺得我對你無所求你不想利用我?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以為的絲毫無情的?”
“我信過一個人,”云辭忽然說道。
趙子霖呼吸放輕了一些,預感到他似乎要說什么從不愿意說的話了。
果然,云辭說道:“我的記憶差不多全忘了,但我偶爾想起過,我信過一個人,但她……背叛了我。”
趙子霖沒說話,他繼續(xù)說道:“還有,我看見,我娘把我送走的,在前一天,她對我說她在,讓我別怕。”
“趙子霖,”他捏了捏手指,臉色有些蒼白,頓了一下之后繼續(xù)平靜的說道:“是你太好了,我沒想到,所以……”
他沒說完這句話,卻轉(zhuǎn)身離開,趙子霖想拉他,卻被他毫不猶豫的甩開,推開門之后,他背對著趙子霖,微微咬了下唇,頭痛的像是要裂開,眼前的路和臺階仿佛在不停的移動,每一個柱子都分成了無數(shù)個,眼前漸漸變得模糊,他真的沒有一絲力氣再多和趙子霖說一句話了,再多說一句他都會暈倒在趙子霖面前。
等好不容易轉(zhuǎn)過了彎,確定趙子霖看不到之后,他才無力的靠在墻上,拼命的用手按著頭,盡力避開貢院的監(jiān)視,強行調(diào)動生疏的內(nèi)力試圖壓下劇烈的頭疼。
不過此時內(nèi)力仿佛沒什么用,記憶仿佛要沖出腦海,可卻被什么攔著,所有的那些記憶全部在他腦海里瘋狂的跳動,隨即很快蔓延至全身,從上到下,痛的再也抬不起一根手指,仿佛是從骨髓里疼了起來,血液就像是刀子一樣一點一點割開他的皮膚,明明沒有任何傷卻仿佛渾身都被凌遲了一遍又一遍,連昏過去的力氣都沒有。
云辭的眼前漸漸模糊,他似乎聽見有人靠近,本想拖著劇痛的身子走上兩步離開,可用盡了全力,指尖仿佛僵了起來,再也動不了一下,無奈之下他竟微微苦笑了一下,心道:趙子霖,你可真是害死你親弟弟了。
不過片刻,果然有人走近,云辭只看見那人穿著深紫色的衣服,卻根本看不清臉,他眼中已經(jīng)是模糊一片,那人不急不慢的靠近他,似乎輕笑了一聲,然后扣住他的手腕,微微用力,一股內(nèi)力躥了進來,他眼前一黑,意識里卻叫囂著劇痛,什么都看不見,卻仿佛感覺自己那一點剛剛恢復的微薄內(nèi)力被人全部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