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和他開玩笑,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遞給他,說道:“咬著它,別看。”
云辭難得見錦無緊張,竟忍不住笑了一下,錦無立刻轉頭看他,說道:“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,貢院外全是人,不想被人發現就好好咬著別出聲。”
云辭打量了一下四周,這個房間很小,只有他和錦無,可只要稍稍凝神一聽,便可以聽見房間外學子的聲音,他輕輕呼吸了一下,壓下一絲緊張,便默不作聲的咬著錦帕。
錦無的飛刀剛刺進他手臂,他果真就笑不出來了,身上忽然顫了一下,手也本能的想縮回來,卻被錦無用力按著,他蒼白的額間迅速冒出一層層冷汗,咬著錦布微微仰頭,用盡力氣壓制著差點兒破口而出的呻吟,另一只手緊緊捏著床欄,指尖也立刻磨出了血跡。
錦無也冒出了汗水,他絲毫不敢擦一下,飛刀刺入很深,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他的血管和筋脈,他眨了眨眼,落了睫毛上汗水,對云辭說道:“轉過頭,別看。”
云辭的手臂緊繃著,飛刀從骨頭上一點一點刮去黏在骨上的黑線,他渾身都在微微輕顫,即使努力克制,還是忍不住發出極輕的呻吟,一次次差點兒昏迷卻又一次次被疼醒,只好聽錦無的話偏過頭不去看,盡量去想些其他的事來轉移注意力。
錦無用刀極快,可這毒是一分一分磨下來的,無論是多厲害的用刀高手動手依然會讓被拔毒的人痛不欲生,云辭手臂上的還不算很長,等錦無全部拔出之后,他依舊疼的昏了過去。
錦無擦了擦滿頭的汗,將從他手臂上取出的黑線放在油燈里,黑線很快變成一縷青煙,發出了一股淡淡的香氣,很快便消失的干干凈凈。
錦無將云辭的手拿了出來,小心的給他沖洗包扎,他胳膊上已經血肉模糊,傷口過深愈合的就會很慢,而且刻骨之毒依然有留在他手上的成分,手臂在傷口愈合之前,幾乎是連抬都抬不起來的,而且極其容易感染。
云辭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皺了皺眉,錦無微微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四殿下放心,毒已經解了。”
趙子霖這才從暗處出來,錦無看了他一眼,苦笑道:“四殿下果真了解他,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要這個時候解毒。”
趙子霖坐在床邊,靜靜的看著蒼白的少年,云辭沒那么好運氣,所有的學子都待在貢院的院子里曬太陽,他一個人可以躺在考官休息的房間,若不是錦無正好碰到了趙子霖,他受了重傷的事如今已經瞞不住了。
“你可見到誰傷了他?”趙子霖這么一個溫和的人,很少見有什么凌厲的時候,可此時此刻,他看著床邊蒼白的少年,竟讓錦無感覺出了甚至比殺手還要濃烈的殺氣。
不過云辭不一定想讓趙子霖管的太多,錦無同樣也了解云辭的怪脾氣,便淡淡的說道:“沒有,我若是見到已經殺了他了。”
趙子霖看了他一眼,他目光坦蕩,沒有絲毫閃避,趙子霖也明白錦無沒必要騙他,更明白自己的武功還遠沒有錦無高,便說道:“看來還是要看他自己的記憶了。”
“四殿下以為和他以往的記憶有關?”錦無問道。
趙子霖道:“貢院里確實有不少學子嫉恨他,但沒人知道他有武功,不至于刻意廢了他的武功,更不至于對他下這么陰狠的毒,這人下毒又沒下致人死地的毒,應該……只是在報復他。”
錦無點了點頭,卻沒有回答,過了片刻說道:“四殿下長留于此外面的人難免說三道四,殿下還是先回去為好。”
趙子霖雖然心疼,但也明白錦無說的有理,便道:“好好照顧他,貢院這邊,讓沈梅想辦法處理。”
“四殿下放心。”錦無點點頭,送趙子霖離開。
趙子霖走后,錦無揮了揮手,房間里忽然出現一個黑衣人,單膝跪地說道:“見過少主。”
錦無道:“守好這里,誰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