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:“他能在乾坤市動手,和乾坤市必定有些關系,查查乾坤市吧,說不定能查到什么?!?
“我知道,”錦無點點頭,又說到,“明日皇上的審核就要下來了,于公于私他都沒辦法偏袒你,貢院里的事你要自己解決了?!?
“嗯,”云辭點點頭,隨即有些咬牙切齒,“明日他也該回來了,我倒是不信,都受著重傷,我還能怕他?”
錦無失笑,“我不便出現,你保重身子?!?
“知道了,”云辭不耐煩的說了一句,躺回被子里,閉上眼睛道:“錦大少主先出去吧,我再睡會兒?!?
天已經快亮了,到了第三天,之后他還能不能如現在一樣安心休息就是另說了,既然選擇了置之死地而后生,那邊必然走到絕境,錦無知道這些,便也不忍心打擾他休息,安靜的走了出去。
云辭再醒來已經是被刑部小吏叫醒了,沈梅站在一旁,擺足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,說道:“勞世子起身聽審了?!?
云辭愣了一下,他頭疼的厲害,剛想抬手揉一下,沈梅一抬眸,兩個小吏便已經上前押他起身,不慎碰到他胳膊上的傷口,他立刻臉色煞白,無力的咬了咬唇,沒敢多言。
沈梅轉身就走,云辭沒來得及吃飯洗漱,因為重傷有些腿軟,幾乎被人拖到了貢院之中,院子里已經坐滿了人,大多數人都是哭哭啼啼的,他也被隨意的扔在其中,不過碰巧的是,冉玨不知何時也被沈梅帶了回來,竟和他相距不遠。
冉玨臉色不好,云辭一眼便看得出來,到底是個小孩子脾氣,只想著先報仇再說,竟一時忘了自己的傷,拖著病體就走向了冉玨,關切的問道:“冉兄今日臉色不好,是怎么了?”
冉玨似乎有些不想看他,微微低著頭,輕聲說道:“無礙,昨晚沒睡好?!?
“冉兄昨晚沒回來休息,”云辭眨眨眼,“難道冉兄嫌棄我?”
“世子何出此言?”冉玨保持著以往的謙恭,有幾分歉疚的說道:“只是昨日怕擾了世子,所以未歸?!?
云辭將手按在他肩上,便感受到冉玨幾乎是本能的輕顫了一下,云辭笑的更加人畜無害,故意捏了捏他的肩膀,錦無說的傷處,說道:“冉兄真是多慮了,冉兄這么照顧我,我怎么會不顧念冉兄呢?”
冉玨忽然轉頭看向了他,云辭似乎沒有看見他的眼神,說道:“放心吧冉兄,你對我的好,我日后會百倍奉還的?!?
那一瞬間冉玨幾乎覺得這個孩子一樣的云辭知道了全部的真相,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,云辭又沒骨頭一般靠在他肩上,同時恬不知恥的說道:“勞煩冉兄再讓我靠會兒,早上沒能睡好。”
冉玨身子有些僵硬,云辭的身上總有股淡淡的藥香味,混合著一股淡淡的冷香,在這人山人海的貢院算得上非常好聞了,可即便這樣,冉玨心里依然寒了一下。
不過這會兒云辭沒工夫諷刺他了,他也體會到了什么叫天道好輪回,他剛說完冉玨,自己的身體就有些撐不住了,要靠著冉玨不是為難他,是他真的沒有絲毫力氣了,渾身上下忽然泛起了一陣陣針扎一般的疼痛,他默默咬唇忍下,只求著沈梅千萬別叫他。
奈何從來都是怕什么來什么,他剛靠在冉玨身上不久,沈梅就中氣十足的叫了他一聲,“把世子帶過來。”
云辭真不敢讓人碰他的胳膊了,便用單手按著地,咬牙強撐著站了起來,緩了許久,主動跟著小吏來到了沈梅面前。
沈梅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經副主考金流川大人舉報,洛王世子買通他,在題目中標記,換取榜首的名次?!?
云辭身上疼,頭也暈,便也想不了太多,咬了咬舌尖,問道:“大人可有證據?”
“自然是有的?!鄙蛎伏c點頭,示意一旁小吏將證據拿上來。
小吏的手上拿著當日金流川的衣服,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