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日給他送衣服時所穿,而在袖口附近,用線袖著幾個字,云辭記憶還算不錯,正是他寫過的幾個字。
沈梅問道:“世子還有何話可說?”
“若是金大人為了陷害我科舉結(jié)束后在袖口繡的呢?”云辭看著袖子上的字,似乎絲毫不在意一般問道。
沈梅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學(xué)子,貢院里的學(xué)子仿佛目擊了一場什么驚天大案一樣,異口同聲的說道:“我等看見世子和金大人暗通曲款?!?
“沒想到啊,各位考試不僅能寫自己的文章,還能看見本世子的文章,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啊?”云辭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,語氣如同調(diào)侃一般說道。
學(xué)子們仿佛真的看見了這件本就不存在的事一樣,一個個紅著眼眶爭相證明,仿佛為了證明云辭真的沒有拿到榜首的實力,一切都是他們的親眼看見的。
其實這些學(xué)子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意陷害他,只是人人都喜愛看見自己想看見的,沒人相信云辭能拿榜首,便自然在那片模糊的印象中,看到的是云辭暗度陳倉。
云辭縱然能雙拳敵四手,此時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,他看了沈梅一眼,身子實在撐不住,便無力的說道:“我無話可說。”
沈梅道:“來人,把他帶走?!?
一旁小吏立刻抓人,云辭已經(jīng)顧不得胳膊上劇痛了,被人按著的同時便要昏迷,那小吏押著他的胳膊,手指微微一動,指尖銀針刺進云辭手臂上,瞬間從手臂傳來劇痛,他一下子清醒過來,小吏便趁著他片刻清醒,將人強行押走。
剛離開了貢院,云辭便再也撐不住,沒來得及說什么便昏迷過去,小吏扶著他,一言未發(fā)立刻將人送走。
云辭再醒來時身邊一片昏暗,沈梅蹲在他面前,正在給他把脈,見他醒來說道:“你還敢強行封了穴位讓你看上去好點,也不怕廢了你這條胳膊?”
云辭剛想說話,一彎腰便吐了一口血,唇邊染了鮮紅,臉上再次一絲血色也無。
“你還有多久能結(jié)案?”云辭虛弱的問道,隨即笑笑,“再不結(jié)束我真的撐不住了?!?
“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撐不住了,”沈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,將他的傷口換了藥,又包扎了一番。
“皇上可知道這件事?”云辭靠在墻上,輕聲問道。
沈梅點點頭,“皇上自然是知道的,今日重新鑒定的試卷就要出來了,阿辭,你要清楚,這件案子涉及范圍越大,牽扯到的勢力越多,拖得時間就會越長,你的身子在牢獄之中肯定撐不過三天的?!?
“你……”云辭還沒說完,沈梅便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真以為刑部都是吃白飯的,這次的事肯定是有人策劃好的,天下士子的心一亂,這天下便亂了一半,皇上絕不會容忍這件事,一定會徹查,沒查完之前無法偏袒任何一個人?!?
云辭看了眼自己剛包扎好的手臂,沈梅道:“你這外傷感染,本就差點兒要了命,內(nèi)傷也沒好過,這幾日高燒不退的你也沒在意過,這牢房陰冷,你就算要用封穴的方法強撐,也該考慮考慮你還擔(dān)不擔(dān)得起?!?
牢房確實陰冷,四角偶爾還滴著水,沈梅不知何時帶來的披風(fēng)搭在他身上,即使如此,他時而也會感到冰冷,何況他身體里還有股莫名其妙的寒氣,本就無比畏寒。
云辭一只手輕輕捏著披風(fēng)角落上一朵暗紅色的梅花,長長的睫毛顫了顫,忽而抬頭笑了一下,“那也沒辦法不是?這件大案不能就此止步,對天下人沒法交代,對我自己無法交代?!?
沈梅嘆了口氣,目光看向一旁的牢房,示意云辭去看,云辭隔壁的牢房里關(guān)著一個年輕男子,沈梅說道:“這是四殿下之前給你找的大夫吧,他在你走后就跟我說他也做了弊,讓我也把他送來這里?!?
年輕男子還在昏迷,云辭看了許久,不禁又想起了趙子霖,那天他的傷口感染,雖然當(dāng)時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