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因為皇帝的受傷整個皇宮紛亂不堪,連偏遠的染月殿偶爾也能聽見響動,御醫們圍著龍床戰戰兢兢,不住的商量著藥方,還未決定,藍拂衣便已經站再來門口。
御醫們都聽說了這位新任的國師,立刻齊刷刷的跪下,說道:“參見國師?!?
“都下去吧?!彼{拂衣揮了揮手,徑直走到了趙五身邊。
御醫有些猶豫,趙五因為心口悶痛還未睡著,便無力的對御醫們擺了擺手,御醫看見皇上如此信任國師,便立刻告退離開了寢殿。
藍拂衣站在床邊,袖中伸出一根絲線,纏在趙五手腕上,他的手指放在絲線上把脈,過了片刻,說道:“陛下畢竟年事已高,此番傷重,日后要好好修養?!?
趙五盯著他手上的絲線,忽然冷笑一聲,“藍拂衣,朕便讓你如此嫌惡?”
“陛下萬金之軀臣不敢玷污,”藍拂衣毫無誠意的說完,隨即隨手扔了一截絲線,氣定神閑的站在桌前,用御醫留下的紙筆寫了幾味藥材,說道:“這上面皇宮沒有的,皇上可派御醫前來找臣。”
趙五看著他,過了許久,陰森森的說道:“別忘了你答應朕什么?”
“千秋萬世,”藍拂衣說道:“我沒有忘,但陛下也別忘了答應臣的?!?
趙五一噎,藍拂衣似乎沒打算聽到他的回答,轉身便離開了房間。
翌日,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,星辰便不得不留在望山王府,她思念云辭,僅僅一個晚上都思念成疾,望山王走到她身邊,端著一碗粥遞給她,嘆了口氣,“別想了,辰兒?!?
星辰轉頭看著他,接下茶水,蒼白的一笑,“舅舅見笑了。”
望山王笑了笑,坐在了她的對面,“舅舅怎么會笑話你?快喝口熱粥,一晚上都沒有休息,喝了粥就去睡會兒。”
星辰點點頭,捧著粥喝了一口,粥有些微燙,胃里隱隱有些灼熱,她忽然冒出來一句,“阿辭喝粥了嗎?”
望山王一愣,星辰也隨即一愣,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,隨即低下頭繼續喝著粥,心里眼前卻全是他的影子,笑的鬧的,冰冷的絕望的,她什么也忘不掉。
望山王嘆了口氣,握著星辰的手腕,說道:“辰兒,舅舅有些話想和你說。”
星辰放下碗,說道:“舅舅你說?!?
望山王道:“你喜歡洛王質子,喜歡到不惜自污,喜歡到茶飯不思,甚至喜歡到不顧生死,舅舅都知道。”
星辰心里一顫,幾乎自己都從未發現,她已經如此喜歡他了。
見望山王看著她,她輕輕笑了笑,“舅舅夸大了,我沒有自污。”
望山王笑道:“舅舅看得出來,你和洛王世子都不是隨便的孩子,況且你們若是真心相愛,如今你們即使為了對方,也不會做出這種事,這可無異于相互牽制,百害而無一利?!?
星辰垂下眸子,說道:“舅舅明察秋毫?!?
“皇上也看得出來,”望山王說道:“只是無論如何,你說出這樣的話,皇家就不能要你,你不就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?”
星辰沒多言,只是笑了笑,算是承認了她這一打算,也承認了她絕不會嫁入皇室,她只喜歡那一個人。
望山王明白她的態度,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辰兒,你想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?”
星辰抬眸看向他,“舅舅都知道?”
望山王點了點頭,“當年摘星閣變亂,最受器重的大弟子藍染衣忽然叛變,對摘星閣眾長老和閣主下了劇毒,摘星閣一夜之間群龍無首,當時正值江南大旱,而京城洪澇,當時餓浮遍野,民不聊生,百姓信賴的摘星閣一夜之間轟然倒塌,所以……人心亂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,那時舅舅年紀還小,整日看著街上無數乞討之人,每日心如刀絞,那時候的日子,就像噩夢一樣,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