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貴妃一笑,蒼涼無比,說道:“對不起,娘又連累你了,辭兒,無論如何,一定要活下去……”
云辭道:“娘,別怕,我替你殺了他們。”
他緩緩的站起來,笛子在他手邊,他眼眸極暗,月貴妃道:“皇上他不會放過你,辭兒,殺了我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,門外士兵全部沖了進來,冷宮一片喧囂,藍拂衣抬手,一片士兵被打了出去,他立刻說道:“辭兒,別動手,你的身體撐不住!”
云辭不聽,眼前這些人,一個個傷了他的母親,凌辱他的母親,他什么都顧不得了。
長笛在他唇邊發出刺耳又尖銳的聲音,沖在最前面的侍衛忽然七竅流血,一瞬之間轟然倒地,其他人嚇了一跳,止不住的往后退,笛音如魔音,士兵緊緊的捂著耳朵,聲嘶力竭的尖叫,整個染月殿一時如同地獄,慘叫聲響徹皇宮,驚起了冷宮飛鳥。
冉玨對趙子瑞說了幾句話,趙子瑞叫道:“都給本王上,殺了他們!”
云辭的眸子盯著冉玨,他為他當了十年替身,受盡折磨幾近死亡,如今連自己都母親也被他害死,他無聲輕笑,蒼白的少年原本若是如同神祗,此時便如同地獄來的惡魔,絕美的容顏上再沒了一絲孩子氣,冰冷又邪惡,讓人看了便想退避三舍。
他看著冉玨,無聲的說道:“夏玨然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充滿了慘叫聲的夜晚,冉玨忽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,他明知云辭的身子撐不了多久,那一瞬間卻有種錯覺,覺得他無所不能,他從來都沒有倒下過。
那是他曾經嫉恨多年的玄機閣少主,不是質子府那個孩子。
直到趙五被人抬著趕到了染月殿,此處在短短時間已經死了上百人,他迫不及待從懷里摸出月染衣留給他的銅鈴,用盡力氣搖了起來。
藍拂衣心口忽然劇痛,驟然半跪在地上,眼前士兵的刀迎面劈下,他一甩袖子,士兵瞬間四分五裂,尸體將身后的士兵都撞飛了出去。
藍拂衣眼眸變得血紅,士兵戰戰兢兢不敢上前,云辭也撐不住的踉蹌了幾步,月貴妃強撐著站起來扶著他,兩人一起跪在地上,月貴妃笑的溫柔極了,心知一切都晚了,輕輕擦了擦云辭唇邊血跡,說道:“我的辭兒原來這般厲害。”
云辭蒼白一笑,月貴妃為他拭去眼角一滴淚水,說道:“別傷心,辭兒,好好活下去,有朝一日,你一定要離開。”
“娘什么也不要,娘只要你好好活著……”月貴妃的話如同囈語,輕輕呢喃,趙五指揮士兵前去扯過月貴妃,云辭緊緊抱著她不松手,士兵推開虛弱的云辭,剛要拉走月貴妃,月貴妃便忽然從士兵腰間抽出刀,一把推開士兵,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脖子。
士兵猝不及防,鮮血灑了一地,濺在云辭身上,月貴妃倒下,一串眼淚落下,說道:“謝謝你,辭兒,娘都懂了,娘愛你……”
“娘!”云辭似乎呆滯了一瞬,似乎被那溫熱的血燙到了,不自覺的顫了一下,隨即艱難的撲過去,卻因為鐵鏈束縛,無論如何都無法碰到近在咫尺的月貴妃,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娘……”
月貴妃被人拖走,元寶公公站在趙五身邊,尖聲說道:“來人,把月貴妃抬去亂葬崗,讓狼吃了!”
不過御林軍拖著人剛要走,趙子瑞卻忽然開口,“站住!”
云辭抬眸看了一眼趙子瑞,趙子瑞被那冰冷的涼意嚇到,往后退了半步。
冉玨說道,“罪婦乃是洛王世子之母,可見洛王世子身世存疑,求皇上明察。”
趙子瑞也立刻接過話,說道,“求父皇明察!”
元寶公公覷了趙五一眼,立刻說道,“四殿下,貴妃已逝,還是入土為安合適。”
“元寶公公,貴妃行刺皇上,被洛王質子稱為娘親,想來此事定不簡單,難道公公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