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安排的,想來先前被人“碰瓷”之事讓他心懷忌憚,也不愿她再拋頭露面,正好她也累了,能偷懶一回,自是要跟著這位有車大佬同路回去。
馬車剛駛出城門,盧悠悠忽地想起一事,不禁驚呼一聲:“糟了!我把清漪妹妹給忘了!”
李祈見她驚呼,還以為出了什么事,一聽她提及杜清漪,頓時(shí)嗤笑一聲:“等你想起來,早不知晚了多久?!?
“那怎么辦?我現(xiàn)在回去還來得及嗎?”盧悠悠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先前就忘了問章公子,為何獨(dú)自出來,不見清漪,若是她有什么事,我怎么向師父交代??!”
李祈瞥了她一眼,輕哼一聲,“你師父早知道了,已經(jīng)派人捎話過來,讓我先帶你回百草谷,他們兄妹還要在城里買些東西再回去。”
盧悠悠聞言松了口氣,拍拍心口,“那就好,沒事就好。我還以為她跟章公子……”說了一半忽然發(fā)覺自己透露了什么,她趕緊改口,“難得花會奪魁,原以為她和章公子還要多說幾句,沒想到師父來得這么快……”
“就算清漣未去,你難道還以為她與章若虛能說得上話?”李祈嘆了口氣,“你莫不是把旁人都當(dāng)成了瞎子傻子,真看不出那畫是誰畫的嗎?還有,你找這本《游仙窟》,到底所為何事?”
“還能為什么?我喜歡看,不行嗎?”盧悠悠頓時(shí)惱羞成怒,“你管得著么?我買話本來看,不偷不搶不違法,何須閣下費(fèi)心?”
“你——”
李祈看著她嘴硬的模樣,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“杜清漪跟著清漣不過三年,若說針織女紅出色倒也罷了,那繪像畫圖栩栩如生,風(fēng)格別樹一幟,可謂絕無僅有,豈是她區(qū)區(qū)一介庶女能習(xí)得?”
“那……那就不能是人家天賦異稟,自學(xué)成才?”
盧悠悠嘴上說著,可對上他了然一切的眼神,還是不禁有些心虛起來。他能看得出,章若虛想必也能看得出,明明想著幫杜清漪,可被人看穿代筆之事,還真不是是幫了她,還是害了她。
李祈搖搖頭,嘆息一聲,“畫為心聲,你既有此才華,又何必遮掩?為人做嫁,不但幫不了她,反倒令人不齒,誤人誤己,何苦?”
盧悠悠一下子說不出話來,默默地低下了頭。他說得雖然不好聽,卻字字句句都是為她而想,反倒是她初到此處,自以為是,若真如他所言,誤人誤己,這個(gè)結(jié),還不知當(dāng)如何解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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