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大樹雕刻而成的案板,反射著陣陣油光。
桌上有粗細不同的狼毫之筆四支,單是從西域而來的原料,就讓它們攜帶著一股西域的殺伐之氣。
楚庭的端硯,廬州的宣紙,這桌上又豈有凡物?
這就是泰安迎接天下書生的氣量!
這是天下一統(tǒng)之后,第一次恢復大考,他們將成為第一批新生代的為官者。
面對不確定的試題,不少考生額頭滲汗,更有甚者,頻頻入廁。
誰又能想到,今日主持大考的竟是當朝左尹,司徒智川!
這個連江湖高手,都能提筆排榜的男子,一手著出皇恩榜,誰人見他,還能淡然自若?
“辰時已到,大考開始!”
司徒智川話音剛落,四周便出現(xiàn)一個個覆甲黑衣人,手持屏布,將這四周考生分隔開來。
忽而傳來一陣呼聲
“大人,我只是如廁而已,為何就不能進入了呢?”
司徒智川瞥了一眼屋外之人,輕聲道
“頻頻如廁,不受禮度;
逾時不到,不受信度;
大庭喧嘩,不受氣度;
再敢出聲,當誅!”
門外男子心有不甘,想到自己苦讀寒窗數(shù)十載,才迎來今日的機會。
若是就這樣離去,傳回家中,父老鄉(xiāng)親又會如何議論他呢?
聽聞朝中人人皆靠關(guān)系行事,男子朗聲道
“吾乃益州宣平侯,孟謙恩欽點的解元!
煩請大人通融一下,小生之后定有厚賞送上。”
群生不語,不知若屋外的男子,知道負責考試之人是當朝左尹,還敢不敢如此出聲。
司徒智川緩緩展開手邊的卷軸道
“場中既剩一百九十九人,本伊便先給你上一堂朝規(guī)之課。”
說罷,司徒智川起身,看向屋外蹦蹦跳跳的男子道
“你是孟侯爺?shù)娜耍俊?
男子一聽,以為有戲,當即滔滔不絕地講述起自己的不俗,從入宣平侯的眼,講到四抬大轎送來祥符的種種經(jīng)歷。
司徒智川耐心聽完后,輕聲向著眾人道
“為官之道,首要為聽。
聽完所言何事,聽清所言何意,此乃重中之重。
其次為行,當斷則斷,莫要瞻前顧后,考慮其身前身后名。
方能為一正官!”
司徒智川看向一旁的藍衣宦官,輕聲道
“童讓,殿試喧嘩者,當如何?”
“斬!”
“去!”
“喏!”
一道驚鴻清影掠過屋外,朝間再無嘈雜聲。
屋內(nèi)屋外寂靜無聲。
這便是廟堂,規(guī)矩卻又不規(guī)矩。
司徒智川輕聲道
“本次試題分兩道。
其一為為這篇《蝶戀花》寫評論;
其二為治世之道。
先完成第一題,第二題的題目,待收卷后,再行作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