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,司徒智川得知韓風宸用趙邦誕辰一事,召集中立諸候,本以為是高明之計,卻不想一眾諸候皆是充耳不聞。
除了樂正嵐和彭逸柯,其余諸候壓根沒有理會泰安的召喚。
韓風宸登基后的第一條圣旨,便受到了從未遇到的阻礙,足足二十日過去,趙邦依舊沒有發喪。
司徒智川橫轉著桌面上的毛筆,雙眼無神地思考著
天子,這是在等待什么呢?
夏日炎炎,若不是泰安國庫中秘寶不少,種種鎮尸、清香、寒冰……全部放于趙邦的棺木之中,怕是趙邦的尸體,早就要腐爛了。
只是眾人不知,那棺木之中的尸體,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像往常一樣結束早朝,司徒智川將全國各地的動蕩記于胸中,群臣退潮之際,忽聞一道雁唳落于祥符龍殿。
鵲聲報暖春,雁唳啼叛軍。
讓眾人惶恐不安的泰安,莫不是又遭遇了哪個諸候的背叛?
皇城司之眾,看著韓風宸稚嫩的模樣,不禁心生長嘆,這個年紀的天子,又如何鎮壓叛軍呢?
報信之人,雙手伏地,聲音凄厲道
“啟稟皇上,沈王沈紀棠率一萬強者直逼祥符,連破祥符九道防線,消失于十里之外。”
“黎爺爺……”
龍椅之上的韓風宸一聲輕呼,佝著背的青衣黎傾,碎步踏入龍殿之上。
皇城司報信三人,對于黎傾的恐懼,遠盛于對韓風宸的敬畏。
“回皇上,奴才在這里。”
“沈叔能帶一萬強者,想必實力皆是不俗。
皇城司強者如眾,但是我卻不想見這皇宮再有人死去。
這不到一月的時間,皇城司去世的人,太多了……
你等護送群臣百官離去,不用與敵發生沖突,我自有退敵的辦法。
沈叔是我等了很久的客人。”
“喏!”
幾日的相處,黎傾已然發現,韓風宸的睿智,絲毫不亞于趙邦,應聲而去。
托著下巴,韓風宸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,心頭苦笑道
“李避哥哥,這皇帝可真難當啊,太費腦子了,不知道你那邊怎么樣了?
我可又要給你添麻煩啦。”
……
同一日,天下大震。
泰安發出訃告忠臣沈紀棠,被召回祥符時,在中途遇刺。
看著泰安發出的訃告,眾多諸候則是皺起了眉頭,他們收到的消息,明明是沈紀棠帶兵進攻祥符,怎么就成了遇刺呢?
還不待眾人有所反應,天子趙邦駕崩的消息,瞬間傳遍整個中原。
讓眾人心生期待的九子奪嫡并沒有出現,坐上皇位的人,更是眾人從未聽說過的皇子韓風宸。
趙家皇朝,居然給了一個外姓之人做皇帝?
這是司徒智川的計謀,還是黎傾弄出的傀儡呢?
趙邦的駕崩,眾人雖有預料,但是這個時間點,未免太巧合了一點。
會不會和行刺沈紀棠的人有關?
還是說沈紀棠的人,成功殺了趙邦,故而找到的脫身計呢?
眾諸侯無法去猜測,只是靜等著泰安的變故,趙邦的駕崩,宣告著上一個時代的結束,以及全新時代的開啟。
沒有再去關注趙邦駕崩的真相,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地發展。
沒了李趨對于江湖的震懾,沒了瞿盡對于武林的束縛,現在連泰安的天子都不再掌控整個泰安。
中原亂勢已現,眾人占地為王。
天下大亂!
一座瀑布下,李避迎著湍急的落水,盤腿而坐。
算來他離開祥符的天牢已經有三日之多,此刻他的心頭卻依舊難以平靜。
癲狂的何運鴻,臨死前歇斯底里地怒吼,攪亂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