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冷……
我在哪?怎么這么冷?好難受。
蜷縮在榻上,伍無郁緊閉雙眼,臉色蒼白,神情間更是一片痛苦。
大帳外,則是暴雨如注,仿佛要將積攢下來的雨水,一日還給大地一般。
展荊與孫興田一臉焦急,看著正給伍無郁把脈的衛長樂。
終于,衛長樂緩緩起身。
二人連忙上前,異口同聲的詢問。
“國師大人如何?”
“放心,”衛長樂自顧自的尋著紙筆,開口道“并無大礙,只是偶感風寒罷了,吃上幾劑藥,就好了。”
說到一半,衛長樂猛然起身,拿著筆困惑道“對了,衛隊之中,可有藥……”
“小衛先生放心,您盡管開方子。抓藥之事,交給我等便是。”
也對,大哥這么大的官,怎么會沒藥可用。
安下心,衛長樂開始繼續寫方子,不多時,一張治療風寒的方子,就寫好了。
吹干墨跡,拿起方子交給展荊,然后叮囑道“這藥越快越好,最多不能耽擱三日。否則我怕病情惡化,大哥……”
“放心!”展荊肅容回應,“不出半日,定有藥來。任無涯!!”
“屬下在!”
任無涯撩開帳簾,身披蓑衣而來。
將方子交給他,展荊瞇眼道“半日之內,尋得此方之藥。明白嗎?!”
揣方入懷,任無涯肅容點點頭,“屬下遵命!”
說罷,便大步走了出去。
大帳一靜,孫興田皺眉道“展都統,這國師大人患病,又遇大雨。不如衛隊就此駐扎,等大人清醒再說?”
“合該如此。”展荊點點頭,同意道。
“那本將先去安排諸營護衛,這大帳就交給展都統了。”
“孫將軍放心便是。”
……
…………
一連半日,外間雨勢漸收,傾盆大雨也開始變得柔和纏綿起來。
衛長樂在榻邊將藥熬好,喂給半昏迷的伍無郁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差不多了,再歇會應該就能醒了。”
自顧自的說了句,衛長樂便端起藥渣,走了出去。
帳內,再無旁人,一刻鐘后。
伍無郁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,呻吟幾聲,這才睜開了雙眼。
“發燒了?”喃喃一聲,回味著嘴中苦澀,不禁低聲一嘆。
掙扎著起身,扯去被汗浸濕的被辱,低聲呼喚“來人。”
自然,賬外鷹羽便快步走進大帳之中。
“大人,您醒了?!卑職這就去通知展都統。”
“嗯,再給貧道拿些吃食。”
雖然頭暈目眩,但肚中饑饉,還是有些不好受。
“是。”
片刻后,一碗白粥下肚,舒坦了些的伍無郁這才覺得困乏,重新躺下。
雨后星空,分外清澈。
空氣中的清涼混合著泥草味,十分讓人舒心。
“大人?大人?”
帳外傳來展荊的輕喚。
伍無郁迷迷瞪瞪的睜開眼,只覺渾身酸楚無力,不過頭腦倒不是那么難受了。
“何事?”
聽到帳內回應,展荊側頭看了眼身后被縛住雙手的女子,皺眉道“有一女子欲潛入大帳,被卑職擒下。此女說要見您。”
女子?伍無郁遲鈍的大腦反應不過來。
賬外展荊卻是補充道“任無涯說這人曾劫持過大人,自稱魚七。”
魚七!聽到這個名字,腦海中不禁便浮現了一張板著臉的女子面孔。
是那個呆萌的小刺客啊。她怎么會來這?不應該啊……
心中困惑,又想著展荊就在身邊,于是便干脆開口,“帶她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