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眾矚目間,只見三人被帶入了朝堂上。
兩名男子,一名婦人。
婦人便是那縣令之妻,這兩名滿是惶恐不安的男子,便正是當日的農夫。
看著這三人進來,那黑痣御史當即眼中流露出一抹喜色。
“陛下在此,爾等定要從實講來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只見一名大理寺官員上前,捧著一份狀紙道“啟奏陛下!縣令之妻與兩名農夫的口供在此!”
“呈上來。”
女帝高坐龍椅,淡漠道。
“是!”
上官楠兒臉色略有些難堪,但還是走下御階,接過了那份口供。
見此,那些御史皆是面露喜色,望向伍無郁的眼神更滿是嘲弄。
“陛下!事情明了,請重懲國師!”
“請陛下重懲國師!”
“家有家法,國有國規!”
武英頭戴冠冕,看著手中的口供,聽著臣子們群情激奮的聲音,竟是淡淡一笑。
“肅靜!”
上官楠兒沉聲一喝。
便見女帝笑道“這份口供,可屬實?”
大理寺寺卿連忙上前道“回陛下!句句屬實!”
“哦?”
女帝瞇眼道“可朕怎么覺得,像是嚴刑逼供,屈打成招呢?”
……
…………
“臣不敢……”
竟能讓皇帝愛護至此?
那么……這國師更不能放過了!
狄懷恩上前一步,沉聲道“陛下!此三人就在此地,何不當面一問?”
“不著急。”
女帝擺擺手,笑瞇瞇地看向伍無郁,眼含贊許道“越來越沉得住氣了,怎么,不給自己辯解兩句?”
聞聲抬頭,伍無郁淡笑著回神,來到那婦人身前。
看著面前抖的跟篩子似的婦人,伍無郁淡淡道“貧道只問你一件事,你要從實招來。”
那婦人害怕不已,要不是旁邊有人給她眼神示意,她早就軟在地上了。
而伍無郁見她不開口,也懶得等她反應,于是徑直道“貧道殺你夫君,是你親眼所見?”
“啊?”
“照實說來便是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婦人縮著頭低聲說了句,然后似是想到什么,眼珠子一轉,提高音調道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,我夫君就是你殺的!陛下!您一定要……”
“放肆!”
上官楠兒持御鞭一甩,在空中打出一聲脆響,然后沉聲道“此乃何地?豈容你撒潑哭鬧?!”
厲喝當面,這婦人的眼淚跟哭嚎頓時止住,愣愣不敢再說什么。
見此,伍無郁漠然回身,躬身道“回陛下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既然這婦人并未親眼看到貧道殺人,那又怎能充作人證?”
“有理……”
女帝剛剛開口,狄懷恩便上前道“國師莫不是忘了這兩位農人?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你出手的!”
聞此,躬身未起的伍無郁嘴角一勾,露出一抹笑意。
直起脊背,望著面前的老人,伍無郁輕聲道“那就請狄閣老,去問一問這農人吧。”
什么意思?
狄懷恩心中一突,下意識就看向大理寺寺卿,見其肅穆地點了點頭,這才蹙眉道“昨夜他二人已然招供,皆指明是你出手,將人殺死。”
“哦?”伍無郁回頭,沖那兩人笑道“是貧道殺的嗎?”
那兩名農人互看一眼,連忙跪下扯開衣服道“不是,是他們打俺,讓俺這么說的。”
“他們還說,若不照著他們說的做,就要了小人的命!”
什么?!
一眾大臣頓時不敢置信的回頭,只見這二人身上多了無數條鞭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