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胡說八道了?”
狄懷恩顯然有些看他不順眼,因此語氣總是藏針帶刺。
沒有與他較真,伍無郁看向張安正,淡淡道“天下之道,無窮之數也。有善道,有惡道,有偏道,有正道……然古語云道法三千,殊途同歸。
人生在世,做的任何事,都有利害兩面,都摻雜善惡兩道。
閣老之道,與無郁之道,或許不同,但有一點,希望這天下更好,黎民安康,這一點,總是一樣的吧?
所以無郁斗膽,說一句,道不同,應往同處謀。”
“道不同,應往同處謀?”
張安正細細品味一遍,然后眼神深邃地望向他,“無郁口才,無人能及。”
“呵呵,謝閣老夸贊。無郁還有許多事要辦,不知閣老此次,可有事?”
“這么急?”
狄懷恩嗤笑道“真以為是去撿功勞的?!此去隴右,你可知面對的是什么?真以為只是那三個無知小國?”
聽他如此一說,伍無郁頓時有些吃驚,“原來……兩位閣老是提點無郁的?失敬失敬,無郁還以為是挖苦嘲諷呢。”
“無郁!正如你所說,你也好,皇帝也好,我等也罷。沒人不希望這黎民過的好些,沒人希望邊地疆土一縮再縮。”
張安正真誠道“西域十三國,聯系密切。更何況南有虎視眈眈的番渾,北有草原諸部。此去之要,莫要想著建功,小打小鬧給陛下看看即可,萬不能大戰!否則一旦膠著,必會引起大變!
寧可無為,不能冒進。”
“原來如此嗎?”
伍無郁面色一沉,“無郁……受教了。”
見此,張安正心中了然,擺擺手道“既然你已清楚,便回去吧。還有三日時間準備,這次你去隴右,所需何物,皆可上報,朝廷無有不允。”
“謝閣老,那無郁告辭。”
“嗯。”
看著伍無郁一步步離去,張安正與狄懷恩互看一眼,皆是抿唇一笑。
“如何,老夫猜的沒錯吧?這小子剛剛雖然沒出差錯,但眼神卻是波瀾不驚。顯然,有人提點過了。”
張安正說完,便見狄懷恩費解道“還是不明白,怎么看,這次隴右之行,都是個難辦的差事。可為何皇帝還要派他……”
“皇帝不派他去,還能派誰?更何況……誰讓這小子天天夸口盛世?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有多么智勇雙全呢。”
“張公,你就……不擔心?”
“擔心?”
張安正雙眼一瞇,緩緩搖搖頭,“老夫沒什么可擔心的,他也不會折在隴右。”
“這么篤定?”
“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