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一封洋洋灑灑的捷報,與纏纏綿綿的書信,便寫好了。
伍無郁剛讓人把捷報拿走,便見陳廣大笑著走來。
二人與庭院中相對而立。
“國師醒了?足足昏睡一日,確是難為國師了。”
看著依舊生龍活虎的陳廣,伍無郁笑了笑,“怎地,笑得如此開心,有何好事發生?”
“到了現在還沒事發生,便是最好的事!”
興高采烈地說著,他忽然想起什么,臉色瞬時臭下來,“對了,本將來的時候,看到那個老匹夫被你的手下攔在府外,怎地,國師也不愿見那老匹夫?”
見他一個武夫,張口閉口罵別人匹夫,伍無郁也是稀奇。
不過轉瞬間,便曉得他說的是誰了。
淡淡一笑,活動著手腳道“打仗辦事時不見人,現在事情辦完了,仗也打完了,才跳出來指手畫腳,賣弄仁義。哼,貧道才不愿與他多費口舌。”
“嘿,我就說與國師趣味相投!”
陳廣擊節一喝,不屑道“也就是這兩天忙著處理戰后之事,騰不出手來。要不然,看本將如何治他。”
似乎,虎賁衛大將軍與隴右節度使,關系不好啊。
不過仔細想想,也對。
若是這么一個手握重兵,坐鎮邊疆的大將軍與節度使關系密切,那朝廷會安心嗎?
“對了國師,本將此次來,是想提醒你,戰事順利,然朝廷那般,可不好交代。有人稟報,說親眼看到這老匹夫命人送信去往神都,料想你以百姓為餌的事,他會大講特講。你要做好準備,留個心眼。”
陳廣陰沉著臉,咬牙道“非是本將不夠義氣,實在是本將身處位置,實在關要。得為了虎賁衛的弟兄們著想,實在不能落人把柄。”
“將軍心意,貧道領了。”
伍無郁向東拱手道“陛下圣明,自不會偏信讒言,將軍放心便是。”
見正主自己都不著急,陳廣也就不再多想。
“西域應是不會進犯了,讓百姓出城吧?”
“也好。”
點點頭,伍無郁似是想起什么,漫不經心道“說起來,這些事,不該由節度使率刺史縣令們去辦嗎?將軍到是……呵呵。”
臉色一沉,陳廣默默坐到一旁的石椅上,沉默不語。
怎地?有內幕?
眼珠一轉,伍無郁撩袍亦是坐下,“貧道為人如何,將軍也知,若是覺得貧道信得過,不妨說一說。畢竟貧道與這節度使可沒打過交道,若是見面,也得心中有些數才是。”
砰!
陳廣揮拳一砸,砸在石桌上咬牙道“本將自統領虎賁衛,坐鎮隴右以來,在本將手中丟的疆域,便有六州七十三城!
七十三城,難道本將愿意拱手讓人?
狗娘養的老賊!”
怒罵一聲,陳廣還是沒忍住,又是痛砸一下。
“如何丟的,不說了,雖然其中有不少齷齪,但失地不光彩。”陳廣看向伍無郁,“可你當我沒想過反攻嗎?四年前,本將親率四萬虎賁,出涼州而去。一月內,攻城十余座!可最后呢?他娘的因為糧草遲遲不到,只得退回來。
狗娘養的,為此,老子折了上萬弟兄!也就是從那以后,老子明白了一個道理,打仗,不能蠻干。”
說到這,他臉上怒氣已經漸漸平息,“撤軍回來的路上,本將恨不得提劍砍了這老賊,可到了涼州城,看著身邊的弟兄,這心思,便消失了。
沒有去見他,第二日,我派親信,往神都給陛下送了一封密奏。得到密詔的那一天,我就開始整理涼、肅、寰三州。到了如今,哼!節度使?他連個縣令都指使不動!”
這信息……似乎有些大。
伍無郁默默消耗片刻,然后瞇眼道“王念仁,為何不運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