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衙門,伍無郁屁股還沒坐熱,就被一道圣旨,召入了宮城。
此時天暖,女帝正坐在湖邊,罕見的有了些閑情,在釣魚。
匆匆而來的伍無郁見此,不禁上前笑道“臣伍無郁,見過陛下。”
恰逢此時魚兒上鉤,女帝抬臂一揚,一尾金鯉便懸在半空。
“坐吧,來人吶,也給國師一副魚竿。”
依言坐下,伍無郁拿著魚竿,卻連餌都沒掛,隨手拋向湖里。
余光瞥見他蹩腳的樣子,女帝不禁淡淡一笑。
“以隴右為魚臺,將數萬百姓做餌,釣得一座高冢。本以為國師會是個釣魚大家,誰知……呵呵。”
聽見女帝嘲笑,伍無郁也不在意,悠悠晃了晃魚竿,滿不在意道“陛下豈不聞當年姜公直鉤尚且垂釣,更何況如今無郁無餌乎?”
“呵,自比姜公?”
女帝輕笑一聲,然后淡淡道“事情準備的如何?”
“一切順利。”
“哦。”
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,女帝悠悠道“梁王說的演武之事,出自你口吧?他的眼,直盯著黃白之物,不會想出這些的。給朕好好說說。”
會心一笑,伍無郁晃蕩著魚竿,心中升起一陣得意。
不跟梁王一同入宮面圣,賣他一個人情,但此事,憑女帝會猜不出來?
嘿嘿,現在人情給了,女帝也知道了,豈不美哉。
“回陛下,其實也沒甚好說,無非是聚重兵而亮甲,擂響鼓而鳴號罷了。陛下比臣清楚,該如何做。畢竟演武之事,古來有之……”
“嗯,”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,女帝隨手將魚竿遞給一旁的宮仆,緩緩起身道“不會釣魚就別釣了,裝高人也裝的不像。陪朕走走。”
正覺乏味,伍無郁當即將魚竿扔下,起身跟了上去。
君臣相伴,游覽著修建精巧的園林。
“想當年,花開正盛,朕也曾聞香期許,藏著幾分女兒心思。”
看著開放正艷的花朵,女帝嘆氣道“唉,可惜轉眼便是物是人非了。”
您老人家這是怎么了?感傷幽怨,可不像您的做派啊……
心中正暗想著,女帝便又開口道“無郁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非己所出,應憐否?”
此話一出,伍無郁臉上笑意,頓時凝固。
是說……李平?
這才多久,女帝就知道了?
心中微微一亂,伍無郁便瞇眼道“臣無子女,不通此情。”
咔……
剛剛還撫摸著花朵的女帝竟是將手中花朵,一下折斷。
看著手中的斷枝,女帝也是一愣,顯然,不是本意。
微微皺眉,將此花扔下,繼續前進道“聽說城里來了個神醫,是你的人?醫術如何。”
“醫術甚好。”
伍無郁平靜道。
“要不要朕封個太醫,讓其入宮?”
“呵呵,若真如此,怕是衛老爺子就要離城而去了。陛下,老爺子醫術不俗,但脾性略直,氣性如青年一般,怕是當不了官,侍奉不了陛下。”
說著,伍無郁語氣一轉,“當然,若陛下需要,臣綁也將其綁來。入不入宮,沒區別的。”
“你倒護著。”
行至一處卵石道,女帝停下,隨口道“李平去看病了吧?怎么樣?”
聽道女帝提及李平,伍無郁心中不禁慢了半拍,但面上卻是惋惜嘆道“病入肺腑,老爺子也是沒辦法了。”
“還能活多久,知道嗎?”
見女帝竟然追問,伍無郁不禁眉頭暗皺,于是遲疑道“這個老爺子到是沒說,只是講活不了太久了。”
“活不了太久?”
女帝繼續邁步,略帶嘲諷道“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