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隊回京,路上氣氛有些沉凝。
只見李廣義駕馬在伍無郁身邊遲疑,想要上前說話,可又似乎在顧忌什么。
見此,伍無郁不禁輕輕搖頭,瞇眼道“李將軍可是有事?”
聞聲湊過去,李廣義瞥了眼遠處的使團,低聲開口,“國師大人,這件事……就完了?”
順著他肩頭看去,只見克爾正好在打量自己,沖其微微頷首,伍無郁瞇眼道“使者遇刺,陛下派遣,但不管是追查兇手也好,還是查明真相。其實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使臣沒死,且對番渾有個交代,讓其不至于鬧起來。”
“哦。”
李廣義點點頭,然后想了想,還是沒忍住道“以前還以為國師性子軟了些,未曾想竟也有鐵血手段……”
鐵血手段?是指那群兇徒嗎?
伍無郁垂眸冷笑道“那群人,活不了。但怎么死,卻還是有講究的。若是直接一刀砍了,那個克爾可不會輕易答應。與其說是貧道在逼問,倒不如說是給這使臣看一場表演,一場能給其面子,消氣的表演。”
說著,他眉頭一皺,捏著馬鞭問道“對這番渾,將軍知道多少?這克爾可不像個副使。”
“切,”嗤笑一聲,李廣義大大咧咧道“誰知道呢。”
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,伍無郁不禁嘴角一抽。
話說是因為女帝上位,大周軍力分散各地坐鎮(zhèn),以至于對番邦之國也置之不理了嗎?
怎么連一些間人都沒有。話說暗部那邊,發(fā)展的不錯,日后有機會,一定要繼續(xù)擴大范圍,只局限西域一地,未免太過小氣了。
正想著,卻聽一側(cè)傳來克爾的聲音。
“哈哈哈,兩位剛剛在聊什么?可是在聊我?”
抬頭看去,只見克爾催馬而來,那正兒八經(jīng)的絡腮胡正使,卻是落了半步,緊緊跟著。
會是番渾國的貴族嗎?來這混資歷的?
心中浮現(xiàn)一個想法,伍無郁面上卻是淡笑道“隨便聊聊罷了,貴使可有事?”
“沒事。”
瞇眼笑了笑,然后就見克爾上下打量一眼伍無郁,呲牙道“未曾想,周朝國師殺起周朝人來,也是半點都不手軟啊。
嘖嘖,聽那些人哭喊求饒,真慘……”
找事?
眼皮一挑,伍無郁呵呵冷笑道“賊人罷了,殺之又如何?況且這算什么,貧道在隴右的時候,可是足足殺了五萬馬匪。貴使若是有興趣,改日切磋切磋。”
最后四個字,他說的很重。
切磋,怎么切磋?
克爾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聲,然后瞇眼道“本使就是在想,照國師這般行事,想必很招人恨吧?仇家應該不少才對。”
眼皮耷拉下去,伍無郁摩挲一下馬鞭,感受著指腹間的粗糙感,幽幽開口。
“不招人恨是庸才。一個人恨貧道,算不得什么。一千個人恨貧道,才說明我有一些本事。若是一萬人恨,那貧道的本事,就大了去了。”
說著,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克爾,問道“貴使可知,貧道一直有個想法?”
“讓全天下都恨你?”
克爾瞇眼回問。
“差不離。”
伍無郁沖其呲牙一笑,然后把玩著馬鞭道“最好是八方之地,萬邦仇恨,集吾一身。讓他們想起貧道的名字,就恨的牙癢癢。”
“八方之地,也帶我番渾?”
“……”
沒有開口,他就這么看著克爾,半響才笑道“貴使玩笑了。你我兩國,友鄰之邦,貧道剛才所講,無非是庸人空口,胡說大話罷了。”
“呵呵。國師是個妙人。”
克爾含有深意的看了眼伍無郁,然后望著遠處笑道“既已無事,就速速出發(fā)吧?本使忍不住,想見識一下周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