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日如年?
不,對此時站在城頭等候的伍無郁來說,用度秒如年才更準(zhǔn)確。
“過了多久了?!”
沒有站在火旁,伍無郁按著城墻,望西詢問。
恭年苦笑一聲,與身旁的其他人換個眼神,然后開口道“大帥,剛過一刻。此時先鋒軍到?jīng)]到敵城前,還是兩說。”
“哦。”
隨口一應(yīng),伍無郁攥著拳頭收回視線。
恭年垂首默數(shù),當(dāng)他數(shù)到第九十七時,熟悉的聲音便又響起。
“過去多久了?怎還不見傳信鷹羽回來?!”
眼神略有焦慮,他看向恭年,皺眉道“九路大軍皆有鷹羽隨行,讓他們時刻回報戰(zhàn)情,怎到了現(xiàn)在,還是一個人都沒回來?!
是不是你的安排出什么岔子了?”
恭年苦著臉,委屈道“大人,屬下可是親自安排的,絕不會出什么岔子……大人,大帥,您就安心吧……在等等,在等等一定會有……”
就在這時,艾漁眉頭一皺,沉聲道“大人,看!”
伍無郁迅速回頭,向西看去,只見荒野上,一騎飛馬奔馳而來。
那是……傳信鷹羽?
城墻上的人頓時打起精神來,盯著那一騎,特別是伍無郁,指甲深深嵌在肉中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人。
終于,飛騎趕至城下,只見那名鷹羽沖上高呼道“報!!!陳廣將軍捷報!已克敵城,后軍緊隨其后,陳廣將軍已向下一城進(jìn)發(fā)!!”
一連三遍高呼,伍無郁卻是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大帥?大帥?”
恭年笑著出聲提醒。
伍無郁這才回神,頓時沖下喝道“再探!”
“遵令!”
這一騎轉(zhuǎn)身離去。
伍無郁內(nèi)心,終于安定了。
接下來直到午時,九路傳信鷹羽皆是依次而回,所報皆捷!
聽著一個個城名,伍無郁在心中,默默描繪出一幅軍勢圖。
“報!!!李廣義將軍捷報,已克……”
聽著底下鷹羽的話,伍無郁抿唇一笑,“再探!”
“遵令!”
轉(zhuǎn)身回首,伍無郁瞇眼道“豎我?guī)浧欤檎{(diào)城中五百將士及剩下的所有鷹羽,奔赴前線。”
“遵令!”
行軍大總管,伍。
站在城下,伍無郁看了眼身后帥旗,淡淡一笑,而后徑直進(jìn)入馬車。
“大帥,去往哪路軍?”
坐在馬車內(nèi),伍無郁想了想,笑道“直往安丘大勒,等我們到了,想必三路先鋒軍,也該到了……”
“是。”
數(shù)百將士簇?fù)碇@桿帥旗,向西進(jìn)發(fā)。
而身后城墻上,李顯眼神一片冰冷,如同毒蛇吐信一般,“孤不是沒給過你機(jī)會,可惜你連半點愿意與我親近的態(tài)度,都沒有。
忠心耿耿的狗,孤要你變?yōu)樗拦罚 ?
……
…………
三日時間,伍無郁所在的隊伍,不急不緩,一路向西南而去。
沿途路旁多尸骨,所遇城池,則皆是換上了大周的旗幟。
“大帥,此城名叫彼呂,已被我軍占據(jù)。”
恭年擦了擦汗,嗅著到處都是血腥味,皺眉道“大帥稍等片刻,屬下帶人去查一遍。”
“嗯。還是那句話,約束底下士卒,不可肆意逞兇。”
伍無郁掀開車簾,望著不遠(yuǎn)處那座透著血腥味的城池,瞇眼道“當(dāng)然,該殺之人,亦是不可手軟。凡暗子所指者,一個不留。”
“明白!”
臨時擔(dān)任戰(zhàn)場巡查之職的恭年當(dāng)即領(lǐng)命,帶著百來人行去。
車簾沒有放下,伍無郁看著心不在焉,時不時看向西南的艾漁,淡淡一笑。
他們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