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展荊聽此,當即便邁步上前。
這將領卻眉頭一皺,視線越過展荊,看向伍無郁道“大人,此時剛過午時,時辰尚早,何故扎營?”
進馬車的動作一頓,伍無郁緩緩轉動頭顱,黑眸透著股冷意,定定看著他。
足有半響,他才沙啞道“不行嗎?”
肩膀一抖,這將領連忙開口,“不敢,不敢。實則是大人您大捷西地,群臣心喜,都盼著您回去,好為您慶賀呢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嗤笑一聲,伍無郁擺擺手道“貧道大戰中負了傷,斷了腳筋,受不得顛簸,疾行不得。如此,可緩行否?”
一名名鷹羽眼神冷漠,幽幽看著這將領。
他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液,連忙道“原是如此,自然應該緩行,緩行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展荊,安排好右武衛的弟兄。”
這句話說完,他便徑直進了馬車。
“是!”
展荊站在他神情,瞇眼道“請吧!”
“呃……是是是,有勞,有勞……”
……
…………
一個下午過去,衛隊在這片地方,連動都沒動。
“將軍,這樣下去可不行啊,我們可是領了令來……”
右武衛營地中,一名披甲漢子,站在他們的將領前,苦著臉開口。
“該死,這活本該是北休的!怎就偏偏落在我錢鳴身上!”
錢鳴氣憤一句,隨即頓時耷拉下來肩膀,無奈道“事已至此,你能怎么辦?上頭讓我們來,催促國師快行。
可剛剛你也聽見了,國師受了傷,快行不得,難道你敢去催?沒看到那群鷹羽衛瞧著我們的眼神,都想把我們給吃了!”
“可若這樣慢行,回去后,少不得要受懲罰……”
那披甲漢子遲疑開口。
錢鳴眼珠一轉,想了想,然后瞇眼道“你說這回京受賞的大好事,國師為何如此磨蹭?”
“這誰知道!大人物們的計較,咱們哪知曉……”
“唉!”
錢鳴長嘆一聲,咬牙道“罷了,管他誰人授意。老子不管了,聽國師的,他說快就快,說慢就慢,反正我們左右不了。”
“怕就怕回京后,上面有人責怪將軍……”
“他娘的,當初跟著國師西征的,怎就不是老子?平白在神都守著,眼看別人大把撈功,自己還得受這鳥氣!”
“……”
他們抱怨的話,伍無郁聽不到,更不在意。
他想的是,得等上官楠兒摸清神都城里的動靜,他們究竟作何打算,然后再給他報信,這才能回去。
否則莽莽撞撞的回去,誰知道會不會撞進誰的口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