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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飛魚在我們絕望之時送來了希望。
我一連吃掉了三條飛魚,因缺少食物而萎縮的胃部才稍稍有了飽脹感。
雖然我知道自己再吃三條也不會撐到,但我還是適時克制住了自己對食物的渴望。
“劉洋,別再吃了。
吃太多恐怕胃會受不了。”
我見劉洋吃光了兩條飛魚后又拿起一條,連忙制止道。
并非我不舍得給她吃,而是實在是在為她的健康考慮。
人在餓上幾天之后,對食物的渴求比新婚男女對彼此身體的需要更加強烈。
這也是為什么每次饑荒之后都會有很多人撐死的原因。
劉洋見我這樣說,猶豫著放下手里的飛魚,可憐巴巴的看著我。
“劉洋,別擔心沒吃的,我們會好起來的。”
我鼓勵的看著她說。
“嗯。”
劉洋也知道我為她好,另外,天降食物對我們來說,的確也是個好兆頭。
我把剩下的那些飛魚都收拾出來,然后用繩子穿起來晾在駕駛臺前,留到以后再吃。
這對劉洋來說是個難忍的誘惑。
不過我知道她即便夜里趁我不備偷吃,她的胃也不會因為突然填入大量食物而漲破了。
肚子里有了食物,桶里有淡水,我們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。
劉洋開始跟我憧憬起得救后的生活。
“我會成為一個最好的外科醫生。
有自己的一家診所,去救助更多的人。”
她目光熠熠的說。
我完全相信這是她的心里話。
我也相信她可以做到。
但當她問道我得救后會做什么的時候,我卻沉默了。
事實上,我也曾不止一次想到過這個問題。
最常見的想法就是立即將小島上的情況匯報給救援部門,讓他們盡快把那些被困小島,在獸人和傭兵的恐怖折磨下人質救出來。
但我不敢細想。
因為每到這個時候,我的眼前總會晃動著程諾和趙爽的影子。
她們在苦苦等待著我的營救,而我卻坐在一艘沒有動力的小船上隨著洋流飄。
這個時候,我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,那種無助和無奈,常常讓我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緊,再狠命的捏碎。
即便她們成功獲救,我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她們。
雖然我對她們 的拋棄完全出于不可抗力,但我也不能原諒自己。
“陳,我知道你還惦記著島上的人,但你已經盡力了。
我保證,只要我一見到我的父親,我會讓他派飛機來救她們的。
我保證!”
劉洋一臉認真的說。
她試圖努力安慰我。
但我還是苦笑一聲,驀地沉默下來,眼睛望向遠方的海面。
隨著太陽的降落,海面上很快就黑了下來。
天空顯得格外遼闊,星星也很密集清晰,這讓我感到了一種無比的寂寥。
事實上,我知道這會是我一生的痛。
“陳,你不要這樣,我會一直陪著你,無論你在哪兒,哪怕你再去那個島!”
劉洋急切的說道。
“劉洋,你不要這樣想。
你已經做的夠多夠好了。
如果真的能活下來,你應該繼續你的生活。”
我轉頭沖她微笑了一下。
但其實我真的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毫無理由的大哭一通,以紓解我越來越壓抑的煩躁。
雖然現在想獲救后的生活實在有些太遙遠,因為根據我的估算,我們距離最近的海岸還要有千里之遙。
但寧靜的夜晚的確容易讓人想起太多的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