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待到芯兒出了殿,沈宴淡笑著問道。
徐昭儀眼神淡然,伸出涂了丹蔻的玉手拈起一塊馬蹄糕,輕咬了口,才悠然說道:“本宮不記得了,帝姬想來也是不記得了的。”
“昭儀既然想康和不記得,那康和就不記得。前幾日染了風寒,昭儀來清思殿看望,還未致謝。”
沈宴抬手端茶,吹了吹茶煙,抿了一口。
王煥之極愛雨前龍井,因此她喝過不少好龍井茶,徐昭儀宮中的茶,比起秦王府并不差半分。
“本宮去看你,只是因為看不慣皇后那副圣人的模樣罷了。她明明心里難受得很,臉上還要端的四平八穩。本宮看她都活得憋屈,不去哪日,找塊磚頭撞死得了。”
徐昭儀說話并不避諱,毫無顧忌,就像是她明明知道鳳凰屏風,金盞都不是她該用的東西一樣。
雖然禮制不可,但她偏偏要逆著禮制而來!
“昭儀是覺得,康和與你是一條船的人嗎?”
沈宴看她這般模樣,倒是有幾分像那日跳湖的人了,又執著瘋魔,又不顧一切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徐昭儀直接問。
沈宴淡淡一笑,“昨日皇后娘娘送了我一頂極為華麗的珠玉花冠,今日梳妝的侍女便要幫我戴上。想來,是昭儀的意思。”
“你怎么不覺得,是皇后的意思?”
聽了沈宴質問的話,徐昭儀倒是提起興致來了。
“昭儀剛剛說了,皇后是把自己當成圣人的人。她既然是遵循禮制的圣人,又怎會不知道,那頂珠玉花冠過于華麗,根本不能在尋常時候佩戴。”
沈宴神色平靜,看著徐昭儀,這個女人,真是行止由心!毫無顧忌!隨手就給自己挖了坑。
“帝姬聰明。”
徐昭儀一笑,算是承認了此事。
若是沈宴傻傻地戴了那頂珠玉花冠出門,就會被人當成不識禮數,趕著巴結皇后,惡心徐昭儀的傻子!
“我自認沒有害過昭儀,昭儀進宮侍奉陛下的時候,我還在清思殿養病,一年也不出一趟門。為什么你要這樣設計我?”
徐昭儀入宮的那年,真正的康和帝姬已經身隕,兩人絕不會有積怨。
“沒什么理由,本宮就是想看看,康和帝姬待在清思殿十七年,腦子是否還靈光。若是你連這么一個小計謀都看不出來,那本宮也沒有必要請你過來喝茶了。”
帝姬今天不想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