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妃對此倒是深有感悟,說:“禮部的人都是老學究,他們都是知禮的大家,自然就規矩麻煩了些。若不是你的婚禮定在了下月,太多禮節安排不過來,禮部的人絕不會放你輕輕松松出嫁的?!?
“我還得謝謝皇兄和玄微道長選了個好日子。不過說實話,我可真佩服禮部的人,活得真講究!”
看著辰妃幸災樂禍的表情,沈宴只得苦笑著,束起大拇指贊說。
她笑比哭還難受。
這刪減過的禮節都如此繁復,若是原原本本弄下來,那她最后只能躺平了。
“你也不用佩服禮部的人,他們只知道最復雜的那一套。這些刪減過的禮節都是秦王拍板,然后送進宮來給陛下看的。要我說,這秦王干脆去禮部得了,以后咱們都輕松?!?
辰妃嘆了口氣,手也撫上自己的腿。
跪多了,是個人都腿疼。
沈宴瞧見她這樣子,忍不住輕笑兩聲,非常真誠說道:“那我可得多謝秦王了?!?
“哦對了,婚嫁俗禮都有個彩頭,新嫁娘的婚服若是由才德兼備,兒女雙全的婦人繡上幾針,便能把這個福氣傳下去。你想不想試試?”
辰妃眼眸一轉,合上手中的冊子扔在一邊,拉著沈宴的手低聲說道。
沈宴看著她眼中壓抑不住的興奮,也不由笑了起來。
這場婚禮不過是應付皇帝的,她與徐瑾已經達成了婚后互不干涉的協議。
她原本對這場婚禮不抱任何期待??扇缃窨粗藉鸀樗幕槎Y忙上忙下,沈宴心里也是感動。
“好啊,不過你從哪里找這么才德兼備,兒女雙全的婦人?”
沈宴好奇問道。
“長安城中這樣的婦人不多,我仔細查過了,嗯,太傅的夫人程氏便是其中最好的。她是一品誥命夫人,歷經兩朝,兒女雙全,真是十全十美的。而且,她還曾為帝后大婚時的婚服刺繡,想來是個穩妥的人?!?
辰妃炫耀般說著,嬌艷的面容滿滿都是興奮,沈宴頗為給面子點頭贊賞道:“真是厲害?!?
得了沈宴的首肯,辰妃的興致更高了。
“我明日便請程夫人進宮為你繡嫁衣,如何?”
“多謝辰妃娘娘?!?
沈宴故作腔調說著,拱手道禮,活像個書生公子,兩人頓時噗嗤一笑,哄做一團。
“說實話,徐瑾的那位妾室,你真的不敲打敲打?若是她在徐府作威作福,給你臉色看怎么辦?”
辰妃和徐瑾的性子有些相似,對敵人的態度可謂是惡劣。
她現在已經將安娘劃入了敵對的陣營,如今沈宴即將與徐瑾成婚,這位安夫人便實在有些礙眼。
依照她的意思,趁早將安娘送走,最好。
“我敲打什么?就算我和徐瑾成婚,我也是住在公主府的,安娘怎么樣,礙不著我,也與我無關。我才懶得敲打?!?
沈宴懶懶道,滿不在乎。
徐瑾不管納多少妾室都與她無關,只要別蹬鼻子上臉,鬧到公主府,她都無所謂。
辰妃嗯了一聲,覺得她說得不錯,復又猶疑了一下,挑眉嘲諷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徐瑾的妾室叫安娘?”
糟糕,露餡了。
沈宴臉色一僵,輕咳了兩聲,故作冷靜道:“這些事情又不是秘密,我都要嫁給他了,總得事先調查一下吧?!?
“你說的,倒是有幾分道理?!?
辰妃恍然大悟,點了點頭,似是覺得她說的不錯。
……
“城主,帝姬派了人來。”
風眠帶著風暇進徐府時,徐瑾正在后院凝神擺弄著一桌子偃甲。
這是他從機樞閣帶到長安的偃甲,可放在雙臂,殺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