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
馬車停在徐府門口,門外已經站了不少侍從,徐瑾見馬車停下,便上前恭敬在旁道。
他今日隨意穿了一件淡藍色的深衣,眉眼之間的凌厲比往日淡了許多,看起來是用心準備了的。
這聲呼喚并沒有得到馬車里面之人的回應。
徐瑾神色依舊,只是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深邃。
這種莫名的對峙仿佛將眾人一下子帶回三九寒冬,恨不得裹緊身上的衣袖,以防被凍死。
紅秀使勁兒使眼色,示意徐瑾趕快請家主進府。
誰知此時,家主自行出了馬車,站在幾人面前看著紅秀冷哼一聲。
“從小你就護著他,現如今還能護他一輩子不成!”
說完,狠狠一揮袖,率先進了府內。
徐瑾有些無奈地一笑,跟在身后也進了府內。
待到一群人在前廳落座,侍女趕快奉上熱茶糕點,一應都是家主喜歡的,茶具也是用的白瓷。
白瓷精致細膩,是徐家主最喜歡的。
見到這些細小用心的布置,徐家主的臉色終于柔和了一些,不再板著。
“我來長安,就是看看你還能繼續搞出什么幺蛾子。陛下的圣旨已經供到了祠堂,辰妃的名字也添上了族譜。接下來,便是帝姬?”
徐家主悠悠喝了一口茶,精明的老眼落在徐瑾以及他身后的風眠紅秀二人身上,滿是打量。
風眠,紅秀,青城,嚴可四人是自幼跟在徐瑾身邊,陪他長大的家生子,感情深厚。
徐瑾成為江城城主之后,四人也便跟著他離開了徽州徐氏。
這些年來隨著徐瑾出入朝堂江湖,成為了他不可多得的助力。
只是這些助力,漸漸的,也成為徐瑾反抗自己的底氣。
一想到這里,徐家主的心中就涌起一股火氣。
“爹好好休息,有事就去找紅秀,我還有事,就不陪您老了。”
徐瑾聽到他的話,敏銳嗅到一絲火藥味,為避免父子爭吵,他便起身離去,留下徐家主一人在廳內。
看到兒子轉身的背影,徐家主轉了轉手中的白瓷茶杯,若有所思。
茶煙裊裊,迷人眼。
……
沈宴已經被圈禁了許久,她都快忘記了清思殿外的天空是個什么模樣。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,也是一種消遣時光的樂趣。
“帝姬,我查到了陸司制的一些事情。”
小星腳步匆匆進了殿,說道。
沈宴前些天囑咐她調查陸司制的資料,一有所獲,便告知她。
“陸司制是在去年那件事之后繼任司制。但她繼任司制之前,竟然是鐘翠身邊的掌言!”
掌言便是尚宮身邊的女官,主令掌級事務,輔佐尚宮。
若她是鐘翠身邊的掌言,便算是她的身邊人!
“你還查到了什么?”
沈宴皺眉道,她總覺得還有什么東西藏在暗處。看似散亂的一切,一定有什么東西可以串聯起來。
“我查過了,陸司制與鐘翠的關系很好,鐘翠一直將她視為自己的女兒,百般照拂,多加提攜。哦對了,陸司制出身徽州。”
鐘翠的事情已經過了許久,尚宮局統領的五名女官都已經換過一遍,再想找到什么線索也很難。
“你說,陸司制之前是掌言,那她算是能隨意出入尚宮居所的人吧?”
小星不知道為何沈宴會這樣問,點了點頭。
“掌言與尚宮的居所在一塊兒,應該是能隨意出入吧,何況陸司制很受鐘翠喜愛。”
沈宴沉思了幾瞬,站起來走到書桌前面,攤開一張紙。
“小星,你還記得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