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果然是豪爽之人。
縱使相識多年,蘇青青也被徐瑾突如其來的豪氣嚇到了,糾結了許久,還是嘆了口氣,說:“這一皮兜的琉璃水晶,是我多年的成果。城主你就算給我再多的錢,我也不會全給了你。”
他行走江湖多年,連挖帶雕刻,也就這么點琉璃水晶,寶貝得很。
徐瑾想了想,手指叩在桌案上,非常認真說道:“那你用一半的琉璃石,還是三千金,再送你兩壇陳釀六十年的玉樓春。”
聽到陳釀六十年的玉樓春時,蘇青青不由得瞪大眼睛。
徐瑾的好酒不少,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徐瑾還有陳釀六十年的玉樓春,這酒一向是有市無價的寶貝。
他能舍得自己的寶貝玉樓春,那蘇青青便沒有什么舍不得的。
扭捏才不是蘇青青該有的姿態。
“能得城主如此看重,想來未來的城主夫人一定是位貌美心善之人。能為這樣的女子打造首飾,那是我的福氣。”
蘇青青保下了自己一半的琉璃石,還得了美酒,心里美滋滋。
徐瑾這時候卻冷冷來了一句。
“你還有二十天。二十天后大婚之時便要送給她。接下來的日子,辛苦你了。”
果然,徐瑾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。
奈何自己都已經答應了,蘇青青只得苦笑著說道:“行走江湖說的就是一個誠字,城主放心,既然我答應了,就一定做到。”
安置好蘇青青,徐瑾心中算是放下一件事。
晚間,徐瑾與蘇青青在徐府后院的暖閣中對飲醉酒。
月色如水,一如往昔。
蘇青青扯著徐瑾的袖子講自己在西域的見識,說那邊的美酒,那邊的金發舞姬,還有那邊的一彎月牙泉。
“金發,金發,除了西洋人和胡人,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人的頭發變成黃色嗎?”
徐瑾想到沈宴最初的黃色卷發,低聲說,將杯中酒飲盡。
蘇青青早就醉了,指著月亮說:“西域外有一種草,搗碎,可以將人發染黃,大多是為了易容。還有一種鐵鉗子,能把直發變卷!”
“你說的不錯!”
徐瑾淡淡一笑,與他一碰杯,笑著飲盡。
安夫人知道他喝了酒,提早便吩咐廚房熬好了醒酒湯,走到暖閣時只見徐瑾正在月下舞劍。
喝過酒的徐瑾臉上有些微醺,往日沉穩的眼眸宛如春花盛開,柔情一片,腳步沉穩,劍花迅速挽出,回身閃躲之間在虛無留下幾道殘影。
月色正濃,君子劍氣橫。
“城主啊,安夫人來找你了,嘿嘿,我,先走了。”
蘇青青原本醉倒,一見到安夫人便一激靈站起來,向徐瑾投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,隨即踉蹌離開。
徐瑾收劍在身后,看著她冷冷道:“你來做什么?”
帝姬今天不想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