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心安理得受了夸贊,說道。
徐瑾忍不住扯了扯嘴角,從地上撿了一枝桃枝,上面還留著翠綠的葉子,亭亭玉立又生機勃勃,且長短合意,握在手中十分順手,像是專門為了徐瑾而折一般。
“那你可得準(zhǔn)備好夸我的詞了。”
徐瑾握著桃枝微微一笑,還不待沈宴反應(yīng)過來,手腕一轉(zhuǎn),桃枝在他手中宛如化身為神兵利器,翻身掃腿之間,桃枝帶起劍風(fēng),將垂落的幾朵花瓣卷起在半空中,隨著他的身形閃動而舞動。
他的劍招凌厲,雖是用了桃枝,但其中的凌厲之氣不減,雖是身處桃林之中卻依舊帶著一股蓬勃的朝陽之氣。
連帶軟煙的桃花林都帶著殺氣。
最后,徐瑾腳尖輕點在地上,一個轉(zhuǎn)身便收住劍招款款站定,深深看向沈宴,伸手。
“夸我。”
沈宴原本沉浸在方才徐瑾的劍舞之中無法自拔,一下被徐瑾這么一說,直接愣在原地,許久才悠悠憋出一句:“人比花嬌。”
“……”
徐瑾感覺自己腳下瞬間就要站不穩(wěn),原本端得四平八穩(wěn)的表情頓時就裂開一條縫隙,連帶手中的桃枝都不再亭亭玉立。
這是什么奇怪的夸贊?
人比花嬌?
他無奈扶額一笑,丟開手中的桃枝,上前一拍沈宴的肩膀,沉痛道:“我原本想著讓你多玩幾天。現(xiàn)在看來,是時候給你找個教書先生了。”
“你敢!”
沈宴怒目厲聲道。
他別以為自己聽不懂,徐瑾是在罵自己沒文化!
……
回府之后,徐瑾雖是沒有給沈宴找教書先生,但還是扔給她一厚摞的書。沈宴怨念地翻開桌案之上的書,發(fā)現(xiàn)大多是醫(yī)書,中間竟然還有幾本英文書。
“這個你是從哪兒來的?”
沈宴拿著手中一本老舊的羊皮英文書,好奇問道。
徐瑾淡淡一笑,拿起書冊,有些懷念說道:“江城一城三州,海運與西洋各國都頗有一番交流,這本書是嚴(yán)老留下的。”
“嚴(yán)老?”
沈宴挑眉問道。她在江城待著的時候,從未認(rèn)識一個人叫做嚴(yán)老。
徐瑾提起衣擺坐在她手邊,解釋道:“嚴(yán)老與你相似,金卷發(fā)碧眼,來自遠洋藩國。他隨著海運交易來到古周,之后便一直呆在江城。他還寫過一本海國圖鑒,上面記載了他去過一處別的地方,里面便有玉蜀黍。”
聽到玉蜀黍,沈宴噗嗤一笑。
“我可不是金發(fā)碧眼的西洋人,一開始便是你錯認(rèn)了。我是正經(jīng)的中原人。不過說來,那玉蜀黍你有種植成功嗎?”
沈宴這個問題也是徐瑾的一個心結(jié)。
“我試過許多種辦法,又把種子分散給田里有經(jīng)驗的老農(nóng),只是現(xiàn)在還沒有成功。”
以沈宴的角度來看,玉米的種植很簡單。但是對于百姓來說,它是一種全新的作物,摸索種植辦法是一個艱難的過程。
“玉蜀黍要在初夏之時種植,土地要選肥沃的,水不多不少。你拿到玉蜀黍的時候已經(jīng)太遲了,自然摸索不出來種植的辦法。”
沈宴挑眉說道。
徐瑾故作沉思,說:“你明明是個帝姬,卻懂這么些東西。實在奇怪,奇怪。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
沈宴瞇著眼說道,絲毫不退卻。
她這幅樣子倒是卸下了心防,對徐瑾不再是戴起面具來演戲。
“信,我這就把你說的話寫到折子里遞回江城去。”
徐瑾大手一揮,非常認(rèn)真說著。
“若是順利,仲夏或是早秋便能吃到玉蜀黍了。”
沈宴想到烤玉米,煮玉米,玉米羹,不由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