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和帝姬,心中只覺得是自己毀了她。
若非如此,只怕康和如今也是站立在朝堂一側的臣子吧。
聽到皇帝的這些話,沈宴沉默了。
其實她一早便猜到了。
若是沒有皇帝的默許,后宮的這些女人怎么敢如此磋磨康和帝姬呢?
“皇兄,我在清思殿的那些年,很難很難,你知道嗎?尚宮局的人是何等的踩高就低。偏偏,她們磋磨我也就罷了,還將父皇給我的東西都偷去變賣了。”
沈宴深呼吸,心中一片酸澀,眼睛瞬間濕潤了,豆珠大般的眼淚接連滾落臉龐。
“她們甚至還給我下毒!若不是我平常讀了些古書,誤打誤撞救了自己,只怕現在早就追隨父皇而去了。”
沈宴現在完全將自己帶入到康和的感情之中,委屈又倔強地控訴。
眼前這個虛弱的人,也是一個虛偽的人。他嘴上說著疼愛自己的妹妹,實際卻無限傷害著,只是因為忌憚。這個可笑的理由,比親情更重。
“誰?給你下毒?”
皇帝大吃一驚,看著沈宴便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,久久不能停息,像是要五臟六腑都被咳出來一般。
他悲愴的咳嗽聲像是最后的哀嚎,拉扯著沈宴的理智。
“陛下,陛下,你怎么了?”
越心看到皇帝咳出的鮮血,感覺自己腳底一炸,急得跳了起來。
皇帝咳了許久才緩和下來,他看著沈宴,淡淡說道:“下毒之人究竟是誰?你可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。對于當時的我來說,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一大難事,又如何能夠查得清楚這些?”
沈宴直直看著皇帝,抿嘴說道。
都說將死之人,其言也善。
皇帝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他給康和下過毒藥。他也許,是真的不知情。
“這都是往事了。你未來,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查清楚這些事。但現在,朕要與你說一件更重要的事。”
方才那些道歉的話便是為了接下來要說的事吧。
鋪陳這么多話,想來是有重要的事情。
沈宴心下一驚,點頭認真說道:“還請皇兄明言。”
“你日后,要盡心,輔佐新皇。”
皇帝此時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,死死握緊沈宴的手,盯著她的眼眸說道。他此時臉色陰沉,強大的威壓直直壓迫在沈宴的靈魂上。
沈宴沉了沉目光,看向自己被攢緊的手,神情復雜,說道:“皇兄,誰是新皇?”
皇帝沒有子嗣,按照現有的朝堂規則,旁出的皇室已經不算是有繼承權的人了。
正統一脈已經無人能繼任皇位了。
現下除了將皇位傳給旁出的宗親,別無他法。
帝姬今天不想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