頷首回禮,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走到主位上坐下。
“孤初掌朝局,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,還請各位卿家勇于諫言。”
說過幾句漂亮話給了甜棗,沈宴的棒子便舉了起來,她話頭一轉,冷冷說道:“秦王在朝多年,軍功赫赫,日后便多倚仗秦王了。”
“臣多謝殿下信任。”
王煥之聽到沈宴說到自己,起身微微拱手。
沈宴沉著目光看向王煥之,內心萬千掙扎。她現在根本無法信任王煥之,他的謀劃太大,毫無顧忌!
可如今這樣的局面,她無法徹底甩開王煥之。換句話說,她作為康和帝姬或是長公主,都需要秦王的助力。
“先帝的葬禮便由禮部和尚宮局接手。”
沈宴看向一側的官員緩緩道。
“臣領命。”
禮部尚書起身拱手道。
此時眾人額間都帶了白布條子,按照禮制,今日便要開始守靈。
沈宴拆掉發髻間的珠花和首飾,通身素衣青絲,面容沉靜。
“先帝的謚號要仔細選。有別的事情,再另行商議。萬事都以尊為主,不必顧忌太多。”
眾人商議了兩個時辰的朝事,沈宴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,她看著眼前辯駁的朝臣,心中為皇帝的人生感到一些哀傷。
心中裝著天下人,皇帝多愁多思,這樣消耗下去怎么可能長壽?
眾人一言一行都是商議著皇權交替之后的大事,有時更是爭得面紅目赤。
王煥之與徐瑾一人坐在朝臣之首,一人坐在宗親之首,兩人都甚少出言,一出言便是靜悄悄。
并非朝臣胡鬧,而是這兩人地位特殊。
王煥之掌著朝局,一向是特殊的存在。而如今長公主上位,秦王卻沒有架空她!甚至還站在她的陣營,這一點便足夠令人震驚。
莫不是秦王與長公主之間有什么秘密?
這樣一想,又覺得不可能。
長公主如今的夫婿是徐瑾。此人長袖善舞,江城更是匯集天下財富,手下還有個江湖有名的機樞閣!
且,下一任皇帝乃是辰妃肚子里的皇子,因著先帝的指派,這位還未出世的皇帝還得稱徐瑾一聲舅舅!
朝局一變,只能選對陣營才能富貴長久。
眾人探究的眼神在王煥之,沈宴與徐瑾三人來回游走,實在看不出什么。
“今日便商議至此,眾卿家勞累些。”
沈宴悠悠起身,眼神平靜地看向前方,揣袖緩緩走到徐瑾面前。
“等我回家。”
她看著徐瑾眼神中的擔憂,想要不管不顧直接鉆進他的懷抱,跟他離開。但她不能,她現在被架在一個高高的位子上仿佛是一個傀儡,由不得自己。
徐瑾看懂她的掙扎和故作堅強,兩只手繞到她身后,默默用一條白布將她的發髻纏繞。
帝姬今天不想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