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的眼神突然驚覺,原來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跟沈宴心平氣和地坐在桌案兩邊說著話。
此時雖然情況緊急,倒也是難得的。
“這些都是先帝葬禮需要遵從的禮制。你現在身份特殊,雖然只是長公主,但你代掌朝政,品階算是超一品,便得以最高的禮去領眾人守靈。”
王煥之說著,便將手邊一本厚厚的折子放在沈宴面前。
他說的十分在理,沈宴一早便想到了這些,此時倒也十分坦然地打開折子,仔細看了兩眼。
“這些我都明白了,還有什么緊急要處理的事嗎?”
沈宴合上手中的折子,抬眸淡淡問道。
她如今已然能夠十分坦然地面對王煥之,此時說話的神態語氣都仿佛是在和一個朝中臣子說話,既不生分,也不過于親密。
“嗯。其他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的。你只需要做好自己。”
王煥之搖了搖頭,回道。
他顯然是不愿意讓沈宴知道什么。只是這個不愿意背后的理由是什么,便值得推敲了。
“這個自然。秦王掌管朝政多年,比我有能力,有手段。這些事情交到你手上,我很放心。”
沈宴爽朗地一笑說道。她這句看似無意的話仿佛一把刀,直直插入了王煥之的心。
“你不必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。”
王煥之揣袖站在原地看著她,抿嘴回道。
沈宴仿佛是一只刺猬,只有得到她全部信任的人,才能看到她柔軟的一面。否則她會用全身的刺來傷害你。
曾經他自以為將沈宴的刺拔掉,讓她變成了一個溫婉的人。
可惜當時不懂,現在他懂了,卻來不及。沈宴根本沒有拔掉她的刺,她只是放下防備,將柔軟的一面給了自己。
“既如此,我們便來說些別的吧!”
沈宴淡淡笑了一下,絲毫沒有被戳破的窘迫。
她淡眉輕畫,柔軟精致的臉上全是防備。
“我之前問過陛下,他并不知情,折磨她是默許,但沒有人害她。”
沈宴口中的她,是康和帝姬。只是此時身在紫宸殿,隔墻有耳,便只能說她來代替。
王煥之嘲諷地笑了一聲,眼神無比冰冷。
“他是沒有下毒。但是康……的死和這冰冷的皇宮脫不開干系!若非當年她被暗中針對,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?”
王煥之咬著牙狠狠說道,眼角泛著紅,顯然是怒了。
皇帝輕飄飄一句沒有下毒,便想將一切都翻篇嗎?做夢!
“我在宮中查探多時,根本找不到多余的線索。可我也同她一般,中了毒。”
帝姬今天不想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