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待沈宴反應(yīng)過來,王煥之一把緊握住她的手腕,將她整個身子都拽到自己面前。
沈宴對王煥之雖有心結(jié),但沒有多加防備,突然一拽,她感到有些驚嚇,待到穩(wěn)住心神抬頭一看,王煥之的臉已經(jīng)近在咫尺,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身處在王煥之的威壓之下她全身寒毛瞬間都立了起來。
“你,不能走。”
王煥之死死握著她的手腕,眼眸似是淬滿了毒液,冷冷說:“你既長了這張臉便應(yīng)該有覺悟?,F(xiàn)下朝局內(nèi)外紛擾,你必須留下?!?
“朝局的事情關(guān)我何事?說句自私的話,我的確頂替了她的身份,但我也冒著危險查清了案子!我和她早就兩清了!她才是天下臣民奉養(yǎng)的帝姬,我不是。為了你口中的道義,難道我還應(yīng)該慷慨去死嗎?”
王煥之的態(tài)度和言辭直接惹怒了沈宴,她奮力掙脫手腕的鉗制,半坐在地上道。
“你不用死。你要活著?!?
聽到沈宴說出‘死’字,王煥之臉色一僵,看到她手腕一圈的紅痕才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事情,有些訕訕說道。
活著。
沈宴站穩(wěn)后退兩步,居高臨下看著他,嘲諷問道:“你想讓我活著做一個傀儡嗎?是皇權(quán)的空架子?還是讓你能夠睹物思人的木偶!”
除此之外,她想不到第二個解釋。
不怪她多想,王煥之此人全部的柔情和底線都給了康和帝姬這個早已死去的人。
現(xiàn)在萬物萬生,在他眼中可值得半分憐憫?
看到沈宴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,王煥之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手掌,眼神深沉,淡淡道:“朝堂需要一個皇室之人壓制。辰妃肚子里究竟是皇子還是帝姬猶未可知,你現(xiàn)在不能走,不能出事?!?
“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。”
王煥之最后紅著眼睛看向沈宴,嚇得她不由后退一步。
“你看清楚,我不是她!”
沈宴咬緊牙關(guān)狠狠道。真是瘋了,瘋了!
王煥之如今是連最后一絲情面都不給彼此留嗎?
“我知道你不是她。但如果你不會說話,便是她了。”
王煥之幽幽說道。
寂靜的房間頓時如冬日冰窖一般。沈宴聽到這話之后覺得自己后脊一涼,心下害怕。
她睜大眼睛想要逃跑卻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手指無法動彈,四肢麻木疲軟的感覺襲來,沈宴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軟軟癱倒在地上。
“你給我……下毒?”
沈宴反應(yīng)過來忽眨眼眸,只覺得此時腦袋無比沉重,眼皮快要黏上。她咬緊舌尖才換回一絲清醒。含水的眼眸看向王煥之滿是恨意。
他怎么能夠下毒?
“我想清楚了,若是命運(yùn)將一切推到這個地步。你雖不是她卻也要代替她活下去。”
王煥之走到沈宴面前,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留下一行清淚的臉龐有些憐惜說道。
這樣溫柔的話落在沈宴耳中便是酷刑。
“我真他么是個傻子!我竟然會可憐你!你才是,毒蛇……”
沈宴咬緊牙關(guān)哭著罵道,她聲音越來越弱,最后腦袋一歪便軟軟癱在地上。
她昏過去不再說話,雙目緊閉帶著淚珠。
王煥之低身伸手拂去她的淚珠,端詳著她柔和的臉龐眼神也不自覺柔軟下來。
清醒痛苦地活著太累了。他情愿陷入一個幻想。
“康和,我愛你?!?
他清淡的聲音散在空中,無人知曉,只剩下窗外飛鳥的啼鳴聲。
從一開始的期許走到如今滿目瘡痍,他早就沒有退路。
……
“城主!不好了!長公主進(jìn)了秦王府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出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