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上眾人都在等慕容修拿出林庚自殺的證據,只是初見他動了動之后便再無聲響,好似那街上高聲張揚著說自己有錢的人,最后卻拿不出戶銀子付賬般。
但不同的是慕容修沒有窘迫,而似是沉思熟慮之后決定不動。
離元換了倚靠的方向,問道,“慕容修,你的證據呢?”
慕容修蹙眉道,“證據已被微臣母親所摧毀,但微臣父親可也為此作證。”
慕容直面上布滿愁容,雙膝跪在地上,將當初林庚死前所書寫之信說了一遍。
林庚的死確是自殺不假,他一心撲在翰林院而疏忽對二子栽培。林秋恩與林秋容仗勢欺人,在帝都盡做那些強搶民女欺侮霸田之事,已是鬧得百姓聞之饒路三街。
此二人狼藉名聲在外,這隨便前往街上打聽一番都可知其真相。
而林庚之所以自殺,正是因為知道了兩個兒子所做之事,因而自覺無以面對羞愧自殺。
此些書信被林秋荷所藏,所藏原因慕容修未說但大家心中也是明白的。
他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何不見書信拿出來,明明便有那人寄給林庚的書信,還有林庚死前絕筆。
慕容修道,“皇上可不信微臣所言,但微臣父親所言該是值得相信。”
離宏卻是冷哼了聲,不屑道,“那可未必!”
“放肆!”離元怒目望著離宏。
離宏趕忙俯身面露惶恐,解釋道,“父皇,兒臣不過也是跟五弟一般,懷疑這證據的真假罷了。”
離夜可以懷疑他的證據真假,他為何不能懷疑慕容直父子兩人口中所說真假?
“你的意思是,拿兩朝元老將軍,與這龍興坊的人相比?”
“兒臣不敢。”離宏伏地道,那龍興坊的老板更是顫著身子不敢說話。
離元撐著雙手道,“這林庚二子當真如此在帝都作威作福,為何無人敢管?天下腳下真當朕是死的不成?”
殿下百官聞言趕忙跪在地上,這林庚二子不是有慕容府撐腰,誰人敢管?
就算是有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管了,這定不定罪都不免惹禍上身。
“微臣有罪!”慕容直說道。
離元對著這些人翻了白眼,說道,“這都是什么事?張同!之前在大理寺失蹤的那名犯人,不是說他已承認對付林家的那些事都是他做的了嗎?怎么現在又有另一番說辭?”
驀然被點名的張同跪在地上,慌張道,“皇上,自那賀為不明不白在大理寺失蹤之后,微臣便已在著手重新查這些案情,微臣正也是疑惑賀為所說有假。”
“哼!”離元哼了聲顯然是不相信張同所言,又說道,“慕容直!你說的若是真的,那此事真相你便一早知道卻知情不報,該當何罪?”
“微臣知,因此今日微臣便是前來請罪的。”
“請罪?你可別想因為如此,朕便可對你從輕發落!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不敢?朕看你是敢的很!”
離宏眼見所說之事變了方向,趕忙道,“父皇,就算林庚與其二子非是楚安所為,那其余之事與她也是脫不了干系。還有慕容將軍所說中那封到林庚手中的書信,說不定便是楚安寫的!”
“三皇兄口中的說不定,原來便是可定人罪名之話?”離夜諷刺道。
“五弟其實不必如此總是反駁于本王之話,本王這后頭還有東西,待全都聚齊了,五弟再多想些話反駁為好。只是怕到時候,五弟可是說不出話來了!”離宏瞧著兩人,笑道,“還有這乃金鑾大殿,五弟就這么將云安郡主摟在懷中,可有將父皇放在眼里?”
楚安慌忙將離夜推開,今日無若是真的出事,她斷然也是不想連累于他。
離宏平日里看著不像是這么聰明,現時竟像是有了高人指點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