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夜清和南靜緊隨其后。
她緊緊盯著靜慧背影,心中不免震驚。
他手提一根如此重的禪杖,行走之時卻是掠地而走,腳不沾地,偶爾腳下輕點,地上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。
莫非他已經到了可以飛行的元嬰修為嗎?
還是佛修有專門的步法,可以如同道門一樣御劍飛行?
那紅眼魔修已經重新取出一把弓箭,手指拉弓,一根漆黑氣箭出現,直指佛修靜慧。
而靜慧卻不動如山,禪杖隱隱發出一輪金光,四肢似枯木,氣息如江河。
風動人靜,就在兩人對峙之時,一滴露水自樹葉上滴露,兩人齊齊而動。
趙夜清修為淺薄,根本看不清戰況如何,只見兩輪碩大光輪,在黑暗之中交映。
她怎肯錯過這等大戰,心中一動,打開靈竅,將鳳焱之息放開一道繡花針細的小孔,艱難驅動魔氣,打開了“第二雙眼睛”。
一瞬間,場中戰況清明,連兩人身影如何交錯,靈氣如何運轉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魔修周身都是黑色靈氣,這靈氣生來霸道,纏繞在箭靈之上,如同一條毒蛇,利齒毒液緊緊咬住箭身,只要中箭,便會被這毒蛇吞噬。
而靜慧身上籠罩一道朦朧金光,如同盔甲護住他周身,魔氣難以侵襲。
魔修箭影更加霸道,連綿不絕,靈箭一次比一次多,最多的時候同時有九箭齊發,不給靜慧進攻機會。
而靜慧卻毫不在意,箭影之下,自巋然不動,蕩開數箭,忽然金光大作,手中禪杖掄動,明明重如千金,在他手中卻輕如兒戲一般。
就這般一杖沉沉攻去,弓箭之氣蕩然無存,只余禪杖剛猛之氣,瞬間排山倒海,呼嘯而去,密林一片嘩然。
那魔修承受不住他這氣勢,手中弓箭被震飛,吐出一口鮮血,飛一般后退,大有隨風而走,一退千里之勢。
“好個靜慧,我乃魔界言無數,這一杖之仇必報!”
他再不戀戰,遁走在長右山中。
趙夜清看的熱血沸騰,心中又駭然,心道這才是強者,根本無需任何花招,就能將敵人擊退。
她將鳳焱之息抽回,可卻眼前一暗,又看不見了。
靜慧回頭看他們兩人一眼,道:“你們兩人雖然剃個光頭,可卻絕不是佛門弟子,什么來歷?又讓魔修追到普陀城?”
趙夜清干脆閉上眼睛,去適應這暗無天日之景象,道:“我們是大澤城中弟子,他是南靜,我是趙夜清,因為大澤城滅,從長右山中逃出來的,這魔修追我,大概是因為這個?!?
她從靈戒中取出一把弓箭,隨意一伸,也不管伸到哪里了。
南靜知她眼睛又看不見了,接在手中,遞給靜慧。
靜慧看她眼睛一眼,心中疑竇叢生,又將弓箭看了一眼,道:“確實是魔修之物,你們能穿過長右山,運氣不錯,只是這弓箭你是怎么拿到手的?”
趙夜清心道瞞者瞞不識,識者不能瞞,便將事情講了一遍,只說到自己將鳳焱之息給了蘇止,又用夜鶯花汁迷倒眾人逃生,至于鳳焱之息如今在何處,便推說不知道。
又說自己的眼睛是剛才看的太過仔細,被一道魔氣所沖,看不見了。
靜慧也不去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,他性格剛毅果斷,因嫉惡如仇,不肯姑息魔修,造下殺孽無數,在萬佛宗乃是一朵奇葩,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趙夜清,能問出“殺不仁者是仁還是不仁”這樣的話,便有意要收她做弟子。
反正她頭都剃了,從前學的道法一應棄了便是。
至于南靜,他也十分喜愛,沉靜如斯,不言不語,還未修行,便已經有了忍、靜二字。
“你們二人隨我回萬佛宗修行去,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