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夜清聽著,腦中不由有了當時的畫面。
一位身穿黑衣的魔修,氣勢凜凜,在雷電之中穩坐梼杌之上,垂頭閉目聆聽佛門經典,而十位高僧在下,并不懼這撼天威視,而是在滾滾黑云之下講解佛門經典,一上一下,一正一邪,當真是罕世難見的壯舉。
不論是那魔主還是那高僧,都叫人生出向往欽佩之心。
可惜如今的佛門已經是魚龍混雜,哪里還有當初的盛況。
南靜道:“如此心境,也不知道何人能夠修到?!?
靜慧道:“前路就在你腳下,還沒走動,怎么能開始望而生畏?!?
南靜點頭受教。
趙夜清忽然道:“師父,我聽說魔主是因為論道一事沒有邀請他,所以才和正道起了沖突,造成了如今的局面,這事情是真的嗎?”
南靜道:“傳聞如此,具體如何,卻不知道?!?
趙夜清道:“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?!?
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從何而來,也許在她心中,魔主便已經是這般任意妄為,隨心所欲之人,這位魔主并不會去考慮大局如何,而是順心而為,所以才會因此而開戰。
也許就連他自己的生死,也不是很放在心上。
靜慧笑道:“好了,這都是以前的事情,事態現在已經是這樣,我們怎么猜測也沒有用,你們好好修煉吧?!?
因為講佛會的緣故,嚴瑾的事情一時也無人提起,到了講佛會的前兩天,靜慧就帶著兩位弟子去了講佛會所在的海島。
“這里叫做枯木求緣,萬佛宗的開宗之師便是在這里得道,所以講佛會在此,后來許多大事也都發生在此,你們可以四處看看,不過不要下水。”
趙夜清道:“師父,為什么不能下水?”
靜慧道:“下水會讓妖獸躁動,妖獸心智有限,雖然也有來聽佛經的,可是大部分都心智不全,不下水也是為了保持佛會的安靜?!?
趙夜清和南靜點頭,兩人攜手在‘枯木求緣’上逛了起來。
這海島離萬佛宗不遠,而且十分有意思的是,這海島從中間分開成一條分界線,一邊是生,一邊是死。
生的那一邊生機盎然,到處可見花木,而死的這一邊除了枯木以外,在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,就連地上的沙礫都顯出一種荒蕪來。
也不知道這一座海島為何會差異如此大。
不過這海島也不小,兩人逛了兩個時辰,也沒將這海島走完,正要往回走,就見有一艘寶船停下,幾個熟人上了島。
“南靜,是天機宗的人。”趙夜清眉頭一皺。
南靜握了一下她的手,仔細看這幾人,都是一些熟人,宕燕山和元旭也在其中,而天機宗除了鄭和玉和曲靈之外,還有一位老者,應該就是天下第一算無算子。
“沒事,這血衍天珠在我這里,咬死不說就是?!?
趙夜清點頭,兩人也不去見他們,就隨便找了一個隱蔽之處打坐修煉,直到晚上,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人,到天乾宗的人來時,靜慧將他們兩人找了回去。
天乾宗來的是蘇止和云苗。
他們這一對師兄妹也像是南靜和趙夜清,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,可以將后背交托的關系,此時見了趙夜清,蘇止那張玉樹臨風的俊臉,便露出一點笑意。
“原來這就是靜慧大師所收的弟子,師尊因為是非路一事無法前來,特意命我前來,還給這兩位帶來了禮物?!?
他說著,自靈戒中取出兩個天機盒,交給了趙夜清和南靜。
趙夜清在心中暗罵一聲偽君子,知道這蘇止也不是什么好鳥,撒起謊來也是一樣的面不改色。
她和南靜都沒有伸手去接,而是拿眼睛去問靜慧,直到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