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顧元的傷疤還沒有痊愈，仍舊是一片片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
“上次的藥膏用完了嗎？有乖乖涂嗎？”她問。

“嗯！我每天都會用。”

他眼睛瞪得滾圓，開心地笑著。

只是其中一只因為燒傷無法完全睜開，像是一個很囧的表情，在他這張笑臉中，顯得有些可愛。

“喂！就是她把我們趕出來的，你還給她吃蘋果啊？什么姐姐，我才是你親姐姐！”

顧青在旁邊罵著顧元。

顧元自從受了傷指證顧婉卿之后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。

變得不愿意和家里人說話，今日見到了顧婉卿，卻是這么些日子難得的笑容。

玄茗推開吵吵嚷嚷的顧青，“你這也叫親姐姐嗎？我看你還是回去把姐姐這兩個字回去好好抄個幾百遍，不會寫沒關系，我可以教你啊，不嫌你笨！”

“你這丫頭說夠了沒有。”顧青氣得尖叫。

“我就是沒說夠，就是要氣你，怎么樣？”

玄茗抖著肩膀笑著，就是看顧青這個小丫頭不順眼。

以前是沒機會，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，可是要好好的擠兌一番。

她說得爽了，尤其是看顧青這一副那她沒辦法的樣子，就更爽了。

以前顧青還能叫下人過來，現在也沒這么本事了。

顧冬棋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，對顧婉卿道“顧元的傷可還沒有好透，他要住回將軍府好好休養才對啊！他的傷的責任，你也有一份，你這輩子都撇不干凈了！”

顧婉卿勉強保持著對長輩恭敬的微笑，“我的確是撇不干凈。二叔，顧元是你的親兒子，顧曦也是你的親女兒。對他們好點，你們以后的日子也好過。我們都是親人，實在不愿意讓彼此都難過。”

“難道不是你把我們逼到這個絕境的嗎？你現在居然還有臉跟我來說這些。”

顧婉卿沉默住。

想起來自己和李澈說的那句有因必有果。

她從來都不是那‘因’，可偏偏在所有人眼里，她便是罪惡的禍首。

玄茗想上前幫她說兩句，還是被她給攔下來了。

“找到了，就是這些。”

顧夫人拿著月事布出來的，是洗干凈的。

她覺得丟人，就趕緊偷偷塞給了顧婉卿，“快拿著！”

“多謝嬸嬸，多謝二叔。”

顧婉卿接過東西，行完禮便走。

顧夫人在后面叫著，“喂，你就這么走了啊？你不留點銀子給我們嗎？”

玄茗回頭做了個鬼臉，差點把這一大家子人氣死。

“不得無禮。”顧婉卿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。

玄茗這才收斂，二人離開舊宅。

……

顧府的后院里，有一處被黑布常年遮住的鐵籠。

顧婉卿掀開，鐵籠里面的一雙雙眼睛全部睜開，似勾魂索命的惡魔。

這是她飼養了很久的蝙蝠，時常有特殊用途。

她將月事布丟進去。那些蝙蝠聞見了棉布上殘留的血細胞因子的腥味，瘋狂地開始撕扯。

它們早就餓了。

而這些品種的蝙蝠被顧婉卿訓練地早有一個特性，會尋著眼前的味道瘋狂尋找。

它們在籠子瘋了一般地亂飛，想要從鐵籠掙扎。